离开了施家才知道,今天竟是七夕。
去年七夕前,她蜷曲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为某婚庆公司组织的‘鹊桥会’打广告,她无意间呢喃:“没有了朝朝暮暮做基础,再浓郁的感情,也会慢慢变得寡淡吧!”
却不曾想她无心的一句,竟被刚洗完澡出来的施洛辰当成了别有用意。
他口气阴冷的对她说:“我一直认为你是我见过最有自知之明的女人,别让我觉得你也开始变得乏味。”
然后在她眼前月兑掉浴袍,穿上衣服,摔门而去。
她愣愣的看着地板上他留下的水珠子,想自己评的是广告,他竟当她在要求名分,他从不曾深究她到底在想什么,只管在她身体上开疆辟土。
那个‘鹊桥会’施洛辰也出席了,是陪着一个才结交的女敕模去的,她远远的站在角落,看着施洛辰和女敕模的拥吻将现场的气氛推上高潮,只是酸涩的笑。
从前她记得七夕,只因为有对他的期盼,可三年的失望让她刻意遗忘了任何别有意义的节日。
她从未要求过他的朝朝暮暮,只是想能在回忆中抓住点东西,哪怕只是清清淡淡的一幅丹青。
可那些别有意义的日子全被他的女朋友们定下了,而她只能在事后从报刊杂志上了解那个她期盼过的日子,他又在哪里,和哪位新女朋友玩着花样翻新的浪漫。
贵叔亲自开车将她送到了永安大厦,安柔让贵叔先回去,如果她找不到施洛辰,会回安家。
看着安柔自信的笑,贵叔没再坚持,目送安柔走进永安大厦后,贵叔开车离开。
安柔上身是白色卡通图案的T恤,搭着浅蓝休闲牛仔裤,穿着匡威帆布鞋,戴着鸭舌帽,束成马尾的长发从帽后月兑出来垂在后背上,这也是曾经雪兰工作之余习惯的扮相。
她穿这身本来是为偷溜方便,没想到竟直接穿着来找施洛辰了。
守门的那个保安她认得,以前常给雪兰带家乡小吃。
安柔对他点了点头,没想到那个正在喝水的保安竟呆了一下,随后呛咳了起来。
身边那个陌生的小保安问他,“王哥你怎么了?”
那人一个劲的咳,安柔对他露出了个抱歉的表情,从容的走了过去。
隐约听见那个保安的回答:“没啥,看见一个人,笑起来很像我从前的一个朋友。”
安柔感觉眼圈有些酸涩——原来还有人记得她。
来到从前雪兰住着的公寓,其实安柔不确定施洛辰到底在不在这里,只是直觉的想要过来看看,就算他不再,或许找到雪兰从前的东西也算不虚此行。
她藏在邮箱暗格的钥匙还在,也成功的打开了门锁,轻喃:“这房子看来还没被处理掉。”
拉开门,一股若有似无的烟味扑鼻而来,安柔快速走过玄关。愕然发现这里的情况和想象中的相去甚远。
房间里很暗,所有的窗户都被厚厚的窗帘遮住了,说不出的怪异。
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十个揉烂了的易拉罐,沙发边还有四五个空酒瓶子,烟灰和烟头在酒瓶子边堆成了一个小丘。
安柔感觉心口一揪,快步走到沙发前,看着蜷曲在沙发上,揽着雪兰的狗狗抱枕昏睡的施洛辰,五味杂陈,情难自禁的出声,“辰。”
安柔话音才落,施洛辰竟突然睁开了赤红的眼,愣愣的盯着安柔半晌,沙哑的说:“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