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与周遭坏境格格不入的女人,居然拥有一张和雪兰殊无二致的脸。
安柔转不开视线,心咚咚的跳,眼睛有些酸涩。
生得如此相似,在一个被抛弃了二十几年的孤女看来,最有可能的事实就是双生姐妹。
当年雪兰执拗的寻找着自己的身世,因为漫无目的,让她和施洛辰牵扯出一段纠缠不清的孽缘。
伤口愈合时会结疤,新伤叠旧伤二十几年,厚厚的伤疤将她的脆弱紧紧包裹,害怕受伤,所以将自己的真心实意藏了又藏。
直到,身故万事休,她才敢承认,自己是爱施洛辰的,爱得锥心。
老天给了她一次回头坦言的机会,可,终于能与他平起平坐,她的爱,却遭他唾弃。
从那个泼妇骂街样的女人身上转到尴尬的站在一边的施洛辰。
他的怀中抱着的应该就是将她的睿睿推下楼的女孩吧?
他嫌雪兰长得不好,带出去会损了他的面子,可这个和雪兰一模一样的女人,在这样的场合下端出泼妇骂街的阵势就不给他丢面子了?
他不要雪兰的孩子,却在和安柔有了夫妻之实后,与这个女人生了孩子,这算什么?
尼尔斯的胳膊温柔的缠上安柔纤细的腰身。
安柔瞬间回神,视线淡漠的从施洛辰脸上转开,偏头对上站在自己身侧的尼尔斯。
紫罗兰色的眸子在阳光下荡着勾|魂摄魄的美,在这双眼的注视下,她的内心波动无所遁形,放弃遮掩,虚弱的笑,“他的事情,与我无干。”
有些人的精明让人觉得压迫,可尼尔斯的精明却让她觉得放松,她在他面前,可以是全然的自我,甚至可以不必将自己刻意伪装成真正的安柔,因为他知道,她不是安柔。
她和他肆无忌惮的暧昧着,只因为明白,尼尔斯真正爱着的人,始终是那个消失了的安柔。
游戏结束,台下的嘈杂已被阻止。
她和他,台上对台下;
她的身边有尼尔斯的守护;
他的怀中,偎依着那个上一刻凶悍叫嚣,下一刻又小鸟依人的做作女人。
还能怎样?
安柔突然笑了,笑得释怀轻松。
那么好面子的人,一定不希望在遭他鄙夷的前妻面前丢人吧!
安柔从尼尔斯怀中接过安睿,转身,不再理会台下那人意味不明的眼神。
他们这组夺得了第一,安睿兴高采烈的拍手,拍完手搂着安柔的脖子,给了她一个响亮的吻,随后转身,也亲了尼尔斯的脸。
尼尔斯对着他们母子笑,手臂始终缠着安柔的腰身。
不是对施洛辰的挑衅,只因为他知道,安柔需要借助他的力量才能稳住自己不停颤抖的身体。
下了游戏,安柔首先想做的就是去给安睿办理退园手续。
施洛辰看见她和安睿在一起了,不管施洛辰对她生的孩子是喜是恶,施女乃女乃肯定会要求他跟她抢夺安睿的,他很听施女乃女乃的话。
郁千帆说过,施女乃女乃极喜欢安睿,那时她尚不知安睿是她的重孙。
施女乃女乃当初是喜欢安柔的,可她也说过,‘再是体面的媳妇也不如一个乖巧玲珑的孙儿来得重要’,不惜和安家翻脸的代价,保全了施洛辰外面的女人和孩子。
可见,施女乃女乃对子嗣多么在意。
再者,安睿——有谁能不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