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结婚的那夜,他要去见雪兰,安柔拉着他歇斯底里的哭喊:“施洛辰,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这辈子你休想我会放开你!”
还不到五年,在他咫尺眼前的她,脸上的微笑,却如远在天涯般的飘忽了。
他还没做放手的准备,她却对这段处心积虑夺得的婚姻满不在乎了,如谈崩了一桩买卖,他不同意,她就去起诉离婚!
在他被困在情伤里无力挣月兑时,她倒是活得潇洒安逸,他岂会容她称心如意。
阴冷的笑,他说:“安柔,你真当我施洛辰能让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告诉你,我不放手,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安柔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我不是任何人的,我属于我自己。”
说完,在他面前洒然转身,牵起安睿的小手,声音同面对他时大相径庭的绵软柔和,“睿睿,冰点屋抻长了脖子等着我们光顾呢!”
安睿偏过头来看了施洛辰一眼,然后毫不迟疑随安柔离开。
郁千帆对施洛辰耸肩撇嘴,高喊着,“亲爱的柔妹妹,等等我。”
尼尔斯始终维持着温文尔雅的微笑,直到施洛辰将视线转到他脸上,尼尔斯才轻轻的点头。
施洛辰冷哼:“我没离婚。”
尼尔斯颔首,“我知道。”
施洛辰声音更冷,“既然知道,还这么做?”
尼尔斯饱满的唇勾出浅浅的弧度,“只要柔柔高兴,我随时会帮她和你解除婚姻关系,别忘了,你都对她做过些什么。”
施洛辰一愣,尼尔斯徐缓的说:“这世上,除了死去的人,没有人会一直停留在原地,你在她一心一意爱你的时候伤了她,她本就不欠你什么。”
尼尔斯说完,在施洛辰未回神时,转身,循着安柔的方向离去。
围观人群渐渐稀薄,安睿软糯的声音不高不低的飘进施洛辰和雪婷的耳朵。
“郁叔叔,什么叫识趣啊?”
郁千帆如老夫子一般摇头晃脑的解释着:“通常意义上说的识趣,一般都是指知趣,懂得拿捏分寸,知道在不同场合下说不同的话,做不同的事,不招人厌烦。”
安睿恍然大悟,“原来那个像戴了张人皮面具的阿姨是在赞美妈咪啊!”
郁千帆点头,“你妈咪值得被赞美。”
安睿的声音似乎又迷糊开来,“郁叔叔,你说她都赞美妈咪识趣,自己怎么都不识趣呢?”
郁千帆煞有介事的说:“哎,因为很多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咱们是文明人,要懂得宽容,怎么能拿凤凰的标准去要求土鸡呢!”
安睿静默了一会儿,又问了一句:“如果土鸡也能攀上大树,会不会成了凤凰啊?”
郁千帆还是一本正经的说:“哦,凤凰和土鸡是有本质区别的,就算土鸡上了树,早算也摔死丫的。”
他们走得那么慢,他们的议论声又那么大,听见郁千帆这句话,所有打开散去的人不约而同驻足,将目光齐齐转向挽着施洛辰的雪婷。
雪婷扭腰跺脚,哭哭啼啼,“老公,那个没教养的小杂种骂我,老公,他骂你的女人,就是打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