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扑通一声响,施洛辰驻足回头,看见趴在地上的肖蜜儿,微拧了眉,淡淡的问:“你没事吧?”
这样的狼狈令极其在意自己形象的肖蜜儿感觉无比尴尬,明明摔得很痛,还要堆着笑脸,连连摇头,“没事,没事。”
施洛辰点了点头,淡漠道:“既然如此,你自己起来吧,有什么事,按铃叫护士过来。”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
在很多女人眼里,施洛辰是个完美的情人,可那不过是在他有那份闲心时。
映红他双目的血色,经年以后,浸透骨肉身心,他的残忍便是施女乃女乃也忌惮着的。
在施女乃女乃眼里,他是因那场变故才会如此,她到底还是不了解他,这世上唯一懂他的便是母亲。
童年时,他常常莫名的恐惧,总觉得父母会弃他而去,时常做噩梦,在漆黑的屋子里,他又饿又渴,怎么哭喊,也没人理他,直到濒临死亡……
惊醒后,会抱着枕头,仓皇的溜进父母的房间。
每每如此,父亲会骂他没出息,母亲则轻言慢语的说他只是个孩子,然后对着他温柔的笑,领他回房间,拥着他同睡,附在他耳畔用她特有的软糯嗓音,轻轻的说:“莫怕、莫怕,妈妈在这里,会一直陪着妈妈的宝宝,不抛弃——绝不!”然后唱动听的摇篮曲给他听。
戴静萱的美|艳令人侧目,明明是姐妹,他的母亲却平淡的如一杯白开水,可他爱她,爱有多深,恨有多浓!
他一直觉得像她那么平淡的女人,能嫁给父亲那样的耀眼的男人,是该偷着乐的,想来如果不是门当户对,自幼定下的婚约,勉强将他们安排在一起,实在是亏待了父亲。
许多人都说,萱姨比他母亲更适合他父亲,无论是美貌还是智慧,她母亲远不及萱姨出色,可,他父亲爱他母亲,爱到疯狂。
即便如此,母亲却不满足,还要跟野男人厮混,打算弃他们父子而去,她信誓旦旦的绝不抛弃,不过是哄他罢了,抵不过那个野男人勾勾手指。
她是死有余辜,他最后一次见父亲,问他,为了这么个女人,值得么?
父亲空洞的眼,未干的泪痕再次丰盈,只喃喃的重复,“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她不爱我,她真的不爱我,她怎么可以不爱我?”
雪兰也不美,可她笑起来,会令人感觉如沐春风的舒畅,眼底似蕴满一潭春水,荡涤去心灵深处的浮躁,如他母亲一般,可,她也弃他而去了。
对他的爱皆残忍,哪有心思对路人温柔?
肖蜜儿趴在地上痛哭失声,长这么大,第一次,摔得这么重。
来找施洛辰的是戴静萱,果如他所料想的,是为了雪婷的事情。
僻静的地方坐了,戴静萱开门见山,“雪婷的胡闹任性,也是因为她爱你,你怎么可以给她难堪?”
施洛辰淡淡的应,“不给她难堪,就有她好看了。”
戴静萱不甚在意的说:“你是怕那个女人告她?就算那个女人当真敢告,也得先做鉴定,结果可不是马上就能出来的,我们有足够的时间,你还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