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纪弱颜就收拾打扮妥贴,等着沈之晗来雪苑接自己。
昨个儿晚上,芍药将那封信递到腾王府之后,便回来了。信送到了,纪弱颜也就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即便当晚沈之晗又来寻她,将楚巡诗社的事情告诉了她,并邀她一同去的事情,纪弱颜也是佯装迟疑的踌躇了一下,就答应了。
沈之晗今日特意打扮了一般,加上他那一副本就出挑的皮相,更是让人瞧着便脸红。今日他还是照常那般,对纪弱颜多了几分讨好,少了几分清冷。
纪弱颜心思全部飘到今日要与腾王相商的事情之上,只是偶尔瞧了沈之晗一眼,权当敷衍了。
不过,让纪弱颜甚是奇怪的是,这沈之晗平素话也不多,今日却是跟个碎嘴婆一般,将楚巡诗社的人际往来清清楚楚的交代了一遍。当然也包括,安煜明明是太子的陪读,也混进了腾王的诗社,意图不轨云云。
见沈之晗说道煜表哥,纪弱颜更是心烦,冷不丁的从马车里面的食盒里面拿出几样糕点和密封完好的蜜茶,“相公说了这么多,可是饿了渴了?”这言下之意明显的,就是麻烦你闭嘴!
沈之晗讪笑,终是接过了纪弱颜手里的蜜茶,低饮起来,面上的神情也渐渐的凝重了些。
直到两个人到了那呈远楼,马车才停了下来。
纪弱颜下了马车,望着那呈远楼颇具规模,装潢豪华,一看就是专供长安那些有权有势的人进出享乐的地方。此刻的呈远楼前面已然是停满了马车,门前还挂着一个朱漆木牌,上书“今日楚巡诗社宴请,休业一日。”
沈之晗领着纪弱颜进了呈远楼,朱红色的毛毯从门口一直铺陈,蔓延至整个大厅。此时,里面已经来了许多的官宦子弟,一个个笑逐颜开,聊得正起劲。
门房通报一声,“国公府沈之晗公子携妻到。”
霎那间,原本热闹的场面陡然安静了下来,那些儿人的目光也顺势朝着他们两个人身上挪了过去。那眸光落在沈之晗的身上,是明显的轻视、不堪;而挪到纪弱颜身上,不免也多了几分惋惜、悲哀。这尚书府的嫡女纪弱颜早先就因为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名声在外,只是因为病弱深居简出却没有几个人能一睹真容。这会儿见了,不免有些扼腕可惜。
有个胆大的干脆就凑上去,对着沈之晗一番挤眉弄眼。他瞧了纪弱颜一眼,便道,“之晗兄可真是艳福不浅啊,家里娇妻如斯,外面却也是百花齐放呀。”
这一席话当然是惹得众人一顿哄笑,也让沈之晗那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脸上,又多了几分晦色。
纪弱颜却不以为然,眸光飘忽,落在了正在二楼木廊边上一个海蓝色的身影之上。那个李皓扬既是收到自己的信,却为何没有给自己一个回复呢?
却正在这个时候,端坐在主位上的李皓扬似乎察觉到了那一抹注视的目光,他借着举杯的间隙,与纪弱颜探究的眸光撞了个正着,却又淡淡的别开。
“……”纪弱颜秀眉微蹙,又开始在人群之中搜寻安煜的身影。
便在这个时候,身后又传来了门房拔高了的声音,“中书令长子安煜携、携……携丞相府上官娴小姐到。”
原本所有人注意力都放在沈之晗的身上,这回听见门房结结巴巴的传报,更是惊讶万分。且不说上官娴和沈之晗这般出现会带来何种影响,只说那安煜并未成婚,却是携了上官娴来诗社,这一番举动就真是耐人寻味了。
不光大伙儿诧异,那沈之晗和纪弱颜也是惊的险些合不拢嘴。
纪弱颜与安煜四目相对,却能读出他眼底的无奈与悲哀,一时间竟是发起怔来。
而沈之晗似乎也没有料到上官娴会以这种姿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又是尴尬又是气闷。这个上官娴到底想做什么,打我沈之晗的脸吗?
那些官宦子弟也是笑的诡异,啧啧,这上官娴出了丑事,便要寻一个替死鬼来挽回颜面?真是可笑。不过更可笑的是,中书令府上还硬是生生的将这顶绿帽子扣在长子的脑袋上,真是……
在大伙儿诧异的注视之下,上官娴挺直了腰脊,倨傲的走到了沈之晗的面前,带着胸前的白女敕一阵汹涌,“我爹有意让上官家与安家结亲,到时候我还得称你一声表妹夫呢。”
此话一出,更是让沈之晗攥紧了拳头:即便他与上官娴仅仅是个鱼水之欢,但也容不得她这般失自己的颜面。
沈之晗正欲发作,一直就与李皓扬在饮酒闲聊的男子终是起身,开了口,“既然大伙儿都到齐了,就入座吧。”
说话的正是八皇子李皓景,生的也是一副绝美的模样儿,单纯可爱,不知道让长安多少少女春心萌动,只可惜他早已经娶妻,不就是坐在他身侧的那个红衣美人儿吗?
“多谢殿下。”
立在一楼的人见八皇子出面打圆场,一个个都识时务的闭上了嘴巴,老老实实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席间,安煜多次想找机会单独与纪弱颜说句话,只是却苦于寻不到这个机会。要不是上官娴紧紧的缠着自己,要么就是沈之晗寸步不离的跟在纪弱颜的身旁,他却是无从下手,只能是心不在焉的附和着前来敬酒的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席间大伙儿不谈政事,却只是说一些附庸风雅,市井民生之事。高谈阔论之下,不免把酒言欢。
上官娴自然是拉着安煜一同过来给纪弱颜和沈之晗敬酒,“真是好一对羡煞旁人的鸳鸯呢!”
上官娴嘴角微弯,话里透着酸味儿,仰首便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面上红晕骤起,媚态横生,紧接着便是腰肢一软,竟朝着安煜的怀里倒了去。
纪弱颜眉头一蹙,眸光定在她勾上安煜脖子的手上。安煜眉头一皱,却是下意识的揽住上官娴,环着她转了个身,从纪弱颜的身前绕过。错身的时候,上官娴倚在安煜的肩头,在众人视线的死角,对上纪弱颜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朱唇微启,无声的朝自己吐出两个字,“去死!”
像你这般病秧子怎的还不去死,占着这个位置做什么?但凡有点廉耻心的女人,就该抹脖子跳了香江才是,你为什么就是不去死呢?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就是为了触碰自己的底线吗?
纪弱颜心下一冷,眸光里面是从未有过的狠厉,让迎上来的上官娴也忍不住后脊一凉。
“啊!”手臂上猛地受力,上官娴痛呼一声,从安煜的怀里被硬生生的拽了出来,趔趔趄趄的退后了几步,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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