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当晚,李素素又一次被玷污了。
李义得逞后,吩咐闪灵在绿柳山庄之绿林阁大设宴席,预宴请枢密院、御史台及吏、户、礼、刑、工、兵六部的执政大臣前来小聚。此番之举虽为宴请,实为鸿门宴也。一来向各司炫耀其威名显赫,二来试探各大臣的朝心动向。
当晚,除兵部尚书陈良,户部侍郎徐福被关押之外,其余官吏、衙司不论大小,赴宴之人达二十有余。酒宴上,八王爷李义与各部官吏把酒畅谈,交之甚欢。凭借酒意,李义陡然作起诗来:
凤凰山水凤凰桥,
凤凰展翅林中傲。
“好诗,好诗。”大臣们纷纷拍手叫绝,酒宴上的气氛也随之活跃斐然。
李义肆意瞄了周围一眼,笑了笑,又接着说了下去:
飞入凡鸟两三只,
陈良徐福惹人恼。
后两句诗说完,刚才拍板称绝的官吏们肃然鸦雀无声。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场面尴尬万分。
“哈哈哈哈。”李义霎时间大笑起来。
“怎么了?吾与尔等开个玩笑,来来来,喝酒喝酒。”李义端起酒杯,继续与其推杯换盏。
这是使的那一出啊?大臣们各个心生冷汗,瞬时显得小心翼翼。
翌日,传,兵部尚书陈良与户部侍郎徐福因涉嫌煽动内乱,死在了刑部大狱。
元历八月初八,立秋,大雾。
晚膳过后,李义与手下闪灵在书房内议事。
“还没有秦汉的下落吗?”
“暂时没有,主公。”
“我们的事他知道的一清二楚,那赈灾银之事是他负责打点的。如今,其下落不明,唯恐坏我大事。皇帝年纪尚轻,羽翼未丰,他日,若悉我预取而代之,必将拼死一搏。明日,你多派些人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主公。”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歹毒心肠的伪君子八王爷李义竟然想谋朝篡位?这一切被躲在窗下的李氏李素素听的一清二楚。
“谁?”杀手闪灵一记飞镖朝窗户射了去。说是迟,那是快,随即纵身飞跃追了出去。李义也踹门来到院中。由于当晚大雾,无奈追随未果。李义当即怀疑李氏,转身朝李氏卧房奔去。
哐啷一声,李义踹开了李氏房门,房内无人。李义顿时两眼冒火,转身即出,却不巧撞到了李素素身上。
“哎呀,谁啊,急着投胎啊。”李氏手端着热呼呼的燕窝撒娇的说。
“你刚才去哪了?”李义低声问道。
“我能去哪呀?我去厨房看看燕窝炖好了没,怎么了王爷?谁惹您生气了?”李氏反问道。
“没,没,没有,夫人休息吧。”
李义疑心很重,但也没再追问下去。因为他知道闪灵的暗器内涂有慢性剧毒,但凡碰上一点儿,便足以令人毒发身亡。
三日后,晚,大雨。
李氏见王爷李义出门赴宴,便只身在房内呜咽起来。她看了看自己左肩膀上毒发的紫黑色印记,又看了看身旁不满一岁的女儿,惆然生恨。她恨,为什么造化弄人,好人不得善终;她恨,为什么苍天无眼,坏人不得恶报。回想起曾与王喜的点滴恩爱,不由得伏案提笔:
千山踏彩云,
百鸟归茂林。
情深意犹在,
只是两相隔。
笔毕,黯然泪下。
雨夜,雷闪电鸣,伴随着孤妇的哀伤显得格外凄凉。想到时隔不久自己便会毒发身亡,不得善终,便将夫君王喜临死嘱托写成一张字条藏匿于女儿麒英的锦缎荷包内。遂走到房中央,甩手抖开早已准备多时的三尺白绫,悬梁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