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帘散落,被褥枕头被丢的满地,血迹沾的到处都是,床榻上爬满了毒蛇,核桃般大小的蜘蛛挂遍屋檐。朱奎脸色青紫,双手掐喉,双脚抽搐,正与一只毒蛇撕扯,不大一会口吐白沫,血管暴毙,倒在地上不动了。
“这是谁?这是谁干的!我要杀了他,杀了他……”男人跪地仰天长泣,老板娘也手杵额头不忍目睹。
“怎么会呢?”麒英有些纳闷:要说这荒山之中没有蛇那似乎有些牵强,若非亲眼目睹,她怎么也不会相信,一夜之间,竟会出现这么多的毒物在一间人来人往的客栈?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她走到男人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老板娘也跟着进了房。麒英看着被毒蛇咬死的朱奎,又看了看房内是毒物,疑惑万分:是有人故意指使?还是仇家追杀?说来颇奇,打从麒英进房后,毒物仿佛听到了命令一般,片刻间退去了。
“这……!”麒英向周围看了看,她心里清楚这件事必然与悦来客栈有关,这些毒物也定是有人刻意命令前来杀死这些贼寇的。那么,倘若猜测成立的话,为何眼下这个男人却活了下来?看着地上的血迹,有血手印,有血脚印,虽然都很模糊,但是可以清晰地判断行凶之人穿的是夜行靴,从大小来看,是个男人留下的;从血手印的宽度长度判断,应该是个女子。麒英突然想起昨晚在客栈外看到的那个神秘白衣女子:难道是她?
正当麒英思索之际,老板娘走到带有血迹的脚印边看了看,撇着嘴说:“一看就是个男人干的,这脚这么大,我靠,杀人的事又惹到老娘头上来了。”
麒英听着老板娘话外有音,便上前追问:“难道悦来客栈总有人命官司吗?”
女人顿时小愣一下:“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说,难道死在我店里的人,就一定是我们干的啦?
“老板娘别误会,只是方才听你的口气,好像话里有话?”
女人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悦来客栈几年前是摊上过人命官司。大概三年前,有个男人半夜砸门住店,我他娘的以为是土匪来了,下令不准开门。后来那个男人给了我贰佰两银子,我放他进来了。谁知,因我贪财竟招来祸事。第二天晚上,李二见深夜投宿的客人一天未曾出门,便前去探看,谁知,竟然发现那个人已经死了。商议之下,我命李二报了官,仵作前来验尸,说是被毒蜜蜂蜇死的。姑娘你说可不可笑?要说被蛇啊蜘蛛啊毒死的还有几分可信,这荒山野岭的,哪儿来的毒蜜蜂啊?后来案子就不了了之了。今个儿到好,还真遇见毒蛇在我店里咬死了人,我上哪说理儿去啊?我杨二嫂开的可是正经买卖,不然,你们几个早就身陷鬼门关了。唉,这年头好人没好报啊……”女人翘首弄姿的踱到窗前。“这屋子什么味儿啊?真难闻!”随后伸手推开了窗。
大风过后天晴朗,一缕晨阳射入,照在脸上暖和极了。然而,看着自己兄弟死去的尸体,男人更伤心了。
“真他妈晦气,一大早就发生这档子事儿。我说大爷啊,你倒是去看看你的其他几位朋友如何了?别一个劲儿的在这哭啊?”老板娘吆喝道。
男人像被话点醒了一样,猛的站起身来跑了出去,麒英也跟了出去。老板娘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阴森森地露出一丝笑容,从窗边匆匆捡起一样东西藏到怀里,随后也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