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睁开惺忪的睡眼,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多久。环顾了一下四周,似乎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昨天自从沃顿走后她就不知道是怎么过的了,好像就这样睡着,睡了很久。
脚上传来一阵刺痛,雪从床上坐了起来,查看自己的脚:已经用白色的绷带扎好。
“小姐你醒啦?”刘妈端来一杯热牛女乃。
“恩,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雪接过热牛女乃。
“早上了。小姐的药效过了。”刘妈微笑着说。
“药效?”雪莫名其妙地问。她一点都不记得了……
“恩,麻醉药,不然小姐你会受不了的。”刘妈宠溺地刮了一下雪的鼻子。
“呵呵……”雪痴痴地笑着。
“小姐啊,你以后千万不能再这样胡闹了,你要把我这老妈子给吓死吗?你要让总裁担心死吗?”刘妈用埋怨的口吻说。
“呵呵……对不起嘛,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吐了吐舌头,雪顽皮地说。
“这句话你应该对总裁说。”刘妈一本正经地说。
“为什么?他才不管我死活!打人打得那么用力,我的脸现在还痛呢!这辈子都不想搭理他了!这丧心病狂的!”雪翻了翻白眼,模着自己的脸蛋。
“小姐啊!你就知足吧!总裁对你够有耐心的了,这要是大小姐啊,早就受罚了,你只是被扇了两个耳光,还是因为你要跟他顶嘴。总裁其实真的很喜欢你的,每次只有见到你的时候他的眼神才是温柔的,脸上才有难得的微笑,只是你没有发现。”刘妈苦口婆心地说。
“那有什么,我听人家说他对瑞莎也是这样的,满眼温柔。”雪对沃顿的态度嗤之以鼻。
“这不一样。堂妹和亲妹妹的感情怎么能一样呢?总裁宠她是因为她是总裁的得力助手,现在她得罪了小姐你,还不是被冷落。可是小姐你就不同了,总裁是打心眼里珍惜你的,他还叮嘱我们要照顾好你,无论你做错什么都不许我们插手呢!”
“真的吗?”雪自知理亏,小声地问。
“当然是真的!你还不相信的话,总裁会很伤心的!”刘妈吓唬她说。
“那他现在人在哪里啊?”
“他跟冷逸去打击一个走私集团了。这个集团一年前在雷斯集团还没像现在有这么成熟的设备的时候就盗取了雷斯集团一个非常重要的芯片设计,准备走私到别的国家。总裁围剿了这个集团很多次都没有成功,每次都重伤回来。可那是对雷斯集团很重要的东西,总裁对这走私集团进行了长达一年的跟踪,才得知他们今晚要在某地做交易,所以他必须去夺回来。”刘妈把事情的从头到尾都讲了一遍。
“啊?!那会不会有危险啊?!”雪吃惊地问道。
“不好说啊,这个走私集团也算是世界上最厉害的黑帮集团,专门针对像雷斯集团这样的大鱼下手,而且到目前为止战无不胜,所以不知道这次老天能不能保佑总裁平安回来。”刘妈语重心长地说,眼睛里满是担忧,仿佛沃顿是她的亲儿子一般。
雪沉默着,眼睛里也闪过一丝担忧。
深夜
外面下着瓢泼大雨,电闪雷鸣。雨哗啦啦地打在窗户上,搅得雪睡不着觉。一躺在床上,雪满脑袋都是沃顿的脸。
她掀了被子跳下床,走出门就撞上刘妈。
她什么都不顾,开口就问:“他回来没?”
“还没……”刘妈摇摇头。
“小姐,你先回去睡吧,我相信会没事的。”刘妈安慰道。
“小姐!!”雪不顾刘妈和其他侍女的阻拦光脚跑了出去。
半个小时
“小姐!!小姐我们求你了!你回来吧!这样我们没法向总裁交代啊!”
外面的雨一直在下,风一阵阵地刮,冷飕飕的,还不停地打雷闪电。
雪赤着脚站在大雨里等,身上单薄的衣服早已经被雨水湿透,无论仆人们怎么叫怎么劝,她就是不肯回去。
几个下属上前拉她,她对他们吼着:“不要碰我!我不要回去!总裁说我做什么都不用你们管!你们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啊!”
脚混在雨水里,绷带已经全部开了,血又流了一地,有的女仆都吓哭了,她还是不肯回去。最后大家全出来,每人手里拿着伞,尽量不让雨浇到雪,可是风太大,雨在飘,还是打了雪一身。
一个小时
就在雪极尽体力不支,正摇摇欲坠的时候,远处传来了直升机螺旋桨旋转的声音。
“回来啦!回来啦!”所有的仆人们都破涕为笑,有的兴奋地招手,有的跳着脚在叫,有的拥抱在一起。
直升机稳稳地停住了,沃顿一身黑皮风衣一直没过膝盖,脚上穿着过膝长靴,像个德国高级上将,没有半点受伤的痕迹,从直升机上下来。螺旋桨吹动着他的头发和风衣,酷劲十足。
正在纳闷,平时他回来的时候仆人们何尝这样兴奋过?一旁的下属便喊着:“总裁!小姐已经在这里等你一个小时了!”
沃顿这才看清雪小小的,弱弱的身体。
他立刻月兑下黑皮风衣,像扑火般冲上前把雪裹了个严严实实,紧紧搂在怀里。
“欢迎你平安回来……”雪有气无力地说,脸上挂着一丝甜甜的微笑。
“傻丫头……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好傻……”沃顿竟感动得声音都哽咽了,他抱着雪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不停地吻着她被雨水打湿的额头。
就连百战不惊,对其他人或事从来不感兴趣,跟机器一样只会服从命令的冷逸都在一旁看呆了。
怀里柔软的身体往下一沉,晕厥过去。沃顿连忙把雪抱起来往楼里走,冷逸这才回过神来:“我去叫医生。”
凌晨两点半
“总裁,小姐一直高烧不退可不是好现象啊……”医生想了所有的办法,没想到雪病得这么重:“小姐在雨里站了这么长时间,受了风寒是肯定的,关键是伤口导致,小姐的脚本来就有伤,脚心的瓷片割得最深,又在雨里泡了这么长时间,虽然现在已经重新清理包扎,但还是失血过多啊。”
“你们是怎么照顾的?!为什么让她站在雨里?!我是怎么告诉你们的?!都嫌活得太久了是不是?!”沃顿真想把他们拎出去挨个放血。
“总裁,你也知道小姐的脾气,您又嘱咐过,所以大家都不敢动啊!”下属们立刻替自己喊冤。
“一群饭桶!如果雪有什么闪失我要你们全部陪葬!”真气死他了!
“总裁,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冰敷强迫小姐的身体降温了……”医生开口言归正传。
医生的话还没说完,沃顿就皱着眉头,炮声隆隆地盖过他:“冰敷?!那不是要了她的命?要不然我把你关进冰窖里去你先试试?”
“苦是苦了点……额……可是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医生委屈地说。
“你们通通出去。”沃顿想了想说:“冷逸你在门口守着,我不出去,谁也不许进来。”
“好。”冷逸带着大家通通退了出去。
望着床上病得一塌糊涂的雪,沃顿心疼至极,恨不能捅自己几刀。
他褪去上半身的所有衣服,掀开被子,躺了下来。然后伸出手臂,搂住雪滚烫的身体,感受着她炽热而沉重的呼吸。自己的身体虽然冷,但起码还是带着体温的。
雪闭着眼睛,身体贴上了沃顿的胸膛,温度的突然下降让雪很不舒服,她本能地推着沃顿的身体,企图离开。
沃顿的手搂得更紧了,他不容许雪离开,搂过她的头,紧贴着自己的胸膛,一边让她听着自己有节奏的心跳,一边轻声地在她耳边低语:“睡吧,会没事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雪不再挣扎,似乎很快习惯了沃顿的温度和心跳的节奏,迷迷糊糊地沉睡过去,那轻柔得像水一般的声音仿佛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