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目光犀利的盯着裳枫手中还在乱动的那条小鲤鱼身上,沉默了很久,很久,终于开口说话了:“记得。”
“那你为什么没有做到?”裳枫一把将那条小鲤鱼愤恨的摔进了池中,溅起了巨大的水花,喷到了溪绯的手背上引起了一丝丝凉意,溪绯看着裳枫那莫名其妙的火气,她当初也奇怪为什么这么大的一个池中只有一条小鲤鱼,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约定?溪绯仔细的捕捉着他们每个人的表情变化,连一个眼神也不放过。
“这是臣弟自己的家务事。”他云淡风轻般的语气彻底激怒了裳枫,几步走到了他的面前,怒斥:“既然你做不到,当初就不要跟朕承诺!”
“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啊!”溪绯再也忍不住了,大声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裳枫和他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移动到了她的身上,接着开始了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一个人说话,连小鲤鱼在池中游动的声音都可以听得见。
黄昏日下,皇上起驾回宫,萧妃临走的时候还不忘低声咒着溪绯,溪绯想起当时她的滑稽的模样只想笑,但还是忍住了。看着黄昏下,裳枫那至高无上坐在龙撵上的背影,那样的挺拔,那样的惆怅。他是泉央国的皇帝,拥有着普通人一辈子也无法拥有的东西,但是他看起来好像并没有溪绯想象中的那么快乐,以前看到电视剧的皇帝装深沉,装忧郁,她还不屑一顾的想着装什么啊,当皇帝,想要什么没有,还愁呢。现在看着裳枫的背影,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身同感受。
寒香宫内。
溪绯沐浴过后刚拿出了那些信件准备找个什么地方藏了去,绝对不能像瑾玉那么笨藏得那么明显。这时从坠儿端着补汤走了进来:“坠儿参见王妃。”
溪绯都还没来得及反应,拿衣服赶忙遮住了那些信件,转身表情淡漠的问道:“什么事?”
“玉儿不知到哪儿去了,厨子吩咐让坠儿将这补汤趁热给王妃端过来。”坠儿解释得头头是道,但溪绯还是不相信,说:“嗯,知道了,放下吧,你可以走了。”
坠儿走到了桌子面放下了补汤,偷偷地瞄了一眼溪绯,然后不甘心的走出了殿外。溪绯仰着脖子看着坠儿离开,确定坠儿已经走了之后,才拿开了衣服,露出了那些信件,松了一口气似的呢喃着:“到底要藏在哪里比较好呢?”
溪绯却不知殿外的坠儿根本就没有走,而是悄悄地躲在门后面看到了面前的那些信件,不禁胆战心惊的捂住了嘴巴,果然是给王妃拿走了,这要是让王妃告诉了王爷,那么自己和夫人都得死!不行,赶紧告诉瑾夫人去,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回到了清心斋的坠儿一刻也不敢耽搁跑到了瑾玉的面前,喘着大气:“夫人,不好了,那些信件,信件……”
“哎呀,信件怎么了?你倒是说啊!”瑾玉急得满头大汗,可坠儿喘气喘得半天停歇不下来,拍着胸口说:“确实,确实是被王妃拿走了。”
瑾玉惊恐万状的问道:“你真的亲眼所见?”坠儿狠狠地点头,瑾玉心慌意乱的看着坠儿:“这下完了,落在她的手里,我们可都得死定了。”
“那为什么王妃不告诉王爷呢?”坠儿迷惑的就是这个,按理说,得到了这些信件去告诉王爷,不是正好可以铲除了瑾夫人了吗?
瑾玉也陷入了深深地沉思,过了良久,茅塞顿开的站起身子睁大了双眼月兑口而出:“她是想要抓奸在床!”
坠儿也张大了嘴巴,想想也是,这样岂不是更能戳穿了夫人,又可以将状元郎也除去,坠儿发自内心的说:“王妃真的好狠啊。”
瑾玉此刻又变成了高枕无忧的模样:“哼,既然我现在知道了她的意图,那么我们就要采取行动了,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那夫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坠儿问,瑾玉看了她一眼,勾了勾手指示意坠儿将耳朵靠近,坠儿靠了过去,听着瑾玉的窃窃私语,不一会儿,就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竹林苑。
溪绯不知不自觉的来到了竹林苑,他应在在竹屋里吧?真搞不懂,王府里这么大,各个建筑都奢华得无法比喻,他居然非要去住那清汤挂面似的竹屋,不觉得太冷清了吗。
“王妃。”
溪绯正在想着,身后传来了两个侍女的声音,她转过身去,发现侍女手中的托盘中端着一锅不知道什么炖成的汤,溪绯凑近了去闻了一下,立马捂住鼻子:“这什么?这么难闻?”
其中一个侍女回答:“这是王爷让我们送来的汤,说是一天送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