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章,很忧郁!
凋零想让血凝在日本新宿多一些浪漫,甚至想让他最终像范蠡与西施一样荡舟四海,与曾经刻骨铭心的舞妓浪迹江湖。
但
江湖人、江湖事、江湖了。
血凝的一生属于江湖,属于腿侧那六把木柄匕首,属于怀中三尺铁。
江纵北和周佳依在临回国的前一天,到了世界闻名的风月场所,新宿歌舞伎町。歌舞伎町区内聚集许多电影院、酒吧、风俗店、夜总会、情人旅馆等,被称作“不眠之街”。
江纵北去的时候是晚上六点左右,已经是灯红酒绿,漂亮的****、文眉的男妓,清纯、妖艳、能集合好多词汇来形容这些站街的哥哥、妹妹。这是风化场所,而这条街的对面是同性恋区域。
江纵北挽着周佳依走在路上很不自然,举目望去,夜店林林总总,每个店都介绍着自己的特色并有大幅照片,街边的****说着日语、鞠躬,拿着花花绿绿的小册子递过来,就像咱们国内发宣传单一样。不过看起来比发宣传单“光荣”多了。江纵北对这些没任何兴趣,他也不是出入风月场所的人。
血凝怎么会喜欢上这的艺妓呢?不只是江纵北,周佳依也怀疑。
周佳依告诉江纵北:“纵北,不许你看”
江纵北本来没看,听了这句话,就瞪大眼睛四处看,还跑到一个****旁边要了个花色的小册子。
周佳依挥着粉拳追他。所有人都看着他俩,街上的人都猜测这两位,一男一女手拉着手来这地方干嘛呢?吃鸡肉,还是吃鸭肉?但还没见过这么一起来吃的呢。
江纵北跑着、跑着,一抬头-----险些直接晕过去---他看见了几个大字----小-肥-羊。擦擦眼睛再看就是小肥羊。那标志江纵北太熟悉了,在国内一周能吃三、四次。
此时周佳依也跑了上来,“江总,你是不想偷着去做坏事啊”
“佳依你看,小肥羊,我怎么这么倒霉,到哪都能看见它啊”江纵北指了指前面那个牌子。心想江纵北啊江纵北,你这一辈子也就是个吃小肥羊的命了。别的,你敢吃吗?地沟油、瘦肉精、苏丹红,你有几条命?
周佳依笑的弯下了腰:“江总,你来一回日本,最大的收获估计就是又看见这头羊了吧”
“行了啊,别闹了,该办正事了。这只能说明中国的企业做强、做大了嘛”江纵北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想这的老板脑袋让日本驴给踢了吧,在这么个场所开这么个店?中国驴踢也踢不成这样啊。
其实小肥羊开在这是有一定道理的。你想想为什么麦当劳、肯德基、星巴克不在这开呢?你想啊想不出来就用脚去想。笨!
江纵北找了半小时后,终于在另外一条街上找到了血凝给的地址:新宿歌舞伎町一丁目43处。
一个不是很起眼的门面,门的左边站着一个中年男士,奇怪这个男的没有文眉,在歌舞伎町这里,如果是男妓是都要文眉的,这是区别的标志。更奇怪的是门面看起来很冷清,也无其他舞妓出来迎接。
“先生,您是要找人还是要消费”中年男人用英语问道。
“找人”周佳依用英语回答。(凋零想这要是闫三兄在就好了,他英语特棒,直接就会说“wozhaoren”)。
“请问二位是哪里人”中年男人并不热情,继续说着蹩脚的英语。
“中国人”周佳依回答道。
“你告诉他,我找村木一郞先生”江纵北提醒周佳依。
周佳依告诉了中年男士。中年男士听完做了一个往里走的手势,周佳依在他挥手那一霎那,发现他手上没有左小指。
江纵北同周佳依一起上了二楼,二楼门口两边站着两个日本人,都是男性。左边是一个类似于机场的安检仪器,左边的男人提醒两位将手表、手机、挎包都放在安检仪上。江纵北心想,在这风月区****一次着实不容易,怎么比飞机安检还严格。接着右边的男士过来,拿个探测仪对两人都进行了详细的探测。然后鞠躬,伸手示意江纵北、周佳依进去。
安检时周佳依发现这两人都没有左小指。
两人进到里面后发现是一个很大的屋子,屋子里面很简单,一个榻榻米,一张桌子,桌子后面是一张木椅,正前面的墙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忍”字,屋子的右侧是一个很长的武士刀架,上面放了三把长短不同的武士刀。屋子左侧有一个竹子做成的厨子,厨子上面摆着我们的一件国粹----青花瓷。
这时屋子里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迎了出来,一身黑色,打着一个灰色领带,给人的感觉不是人过来了,过来的是一股寒气。
“两位辛苦了,请坐”中年人竟然会说中文,估计刚才下面已经打上电话来,告诉他来的两位是中国客人。
江纵北对日本人没什么好感,点了点头,和周佳依一起坐在了榻榻米上。
“你就是村木一郎先生吧”江纵北问道。
中年人说:“我就是村木一郎,二位找我有什么事吗”,然后坐在了桌子后面的木椅上。周佳依很奇怪,怎么这个人也缺了一个左小指啊。
“哦,这个人让我找你”江纵北说着,递上了血凝走时给他的一张照片。
村木接过照片看了一下,忽然站了起来。“清歌君,他在中国?他最近还好吗?”
周佳依发现这个日本人,说到清歌君时,表情激动又恭敬。
“照片上的人,我们只知道他的绰号叫血凝,村木先生,哪来的什么清歌君啊”江纵北问道。
“就是他,我的中文都是他教的呢,他的名字叫闫清歌,清风明月,对酒当歌,清歌君是这么给我们解释的”村木比刚见面时热情了很多。从冰柜里拿出了日本的灌装红茶,倒了两杯放在了周佳依和江纵北面前。
“我和您说的那位闫清歌是好朋友,我这次来日本,他委托我转交你一样东西,他说给一个姑娘”江纵北说着拿出了血凝的那封信。
“哦,谢谢,清歌君还没忘记日本的朋友”村木双手接过了那封信。
“但是请您转告清歌君,信妃子已经走了,在他走后的第三天就已经离开了新宿,只留下这只青花瓷”村木说着话走到了屋子左侧的竹厨旁,拿起那只漂亮的青花,瓷瓶造型精美独特,瓶身上描绘有淡淡的青花图案,精美绝伦,胎质细白,青花纯正,明净素雅。
“这是清歌君当初送给信妃子的信物,信妃子走时留下来的,她说将来有机会转交给清歌君”村木说着,将血凝的信压在了清花瓷的下面。
这一压,压了千年,尘封到了永远。永远有多远?其实永远也就是几十年,几十年后在这个世界上匆匆来去,我们谁又知道什么叫做永远。
因为血凝与信妃子从横滨空港分手后,直到血凝搭乘的航班飞上太平洋上空,一生就再也没见过面,只有青花信物和血凝的那封《一叶兰舟,烟波别了谁》的信笺,静静的记叙着那段曾经的过往。
血凝后来离开盛邦矿业,被村木一郎请回山口组,负责和台湾竹联帮的“生意”。
在台北街头一场大战后,身重二十余刀。当他握着自己那把赖以成名的木柄匕首扑街时(扑街黑话意思是放倒街头);当他流进身体最后一滴血时;当他告别这个世界的那一瞬间;他看见的依旧是当年初见时的那个叫做信妃子的舞妓,在自己的剑上翩翩起舞
在接下来和村木的谈话中,让江纵北和周佳依大致了解了血凝在日本研习跆拳道期间的故事梗概。
他曾经参与了上海帮和北京帮在快活林的青龙刀事件,被山口组第二号人物发现,邀请其加入日本第一大黑帮,名列新宿堂。后来又单刀赴会在新宿结束了日本暴力团头目住吉会藤,使村木一郎坐稳了新宿堂堂主的位置,并扫清了其他黑势力。
当时信妃子是新宿的头牌舞妓;日本的歌舞伎有两种,一种是卖身的;一种是只卖艺不卖身的,而信妃子是一名不卖身的艺妓。但名古屋一伙新崛起的黑势力的带头大哥相中了信妃子。血凝“英雄救美”后触犯堂规,被赶出新宿堂。而信妃子那晚上见到了血凝的浮云纹身那个晚上信妃子在血凝浮云纹身上“舞蹈”了一夜。
村木一郎说他所知道的闫清歌是中国湖南人,其祖父曾经是曾国藩手下的一员大将。中国有句俗话叫“自古无湘不成军”。血凝的性格也许与湖南人历史上的英勇善战的传统是有关系的。而其父亲原来是湖南蓝翼鞋业集团的总裁,但后来遭遇了严重的金融风暴。回国后的血凝一夜之间成了落魄公子,开始浪迹天涯。
关于血凝的过去和将来,会在书剑凋零另一部叫做《听哥讲江湖之倾国倾城》的黑道悲情小说中,做详细记叙。而本书中只写血凝的现在,那个为了盛邦,为了江一山的知遇之恩,和刀哥、藏獒等火拼的闫清歌。
在离开新宿时,江纵北心情很沉重,血凝,真男人,铁血汉子。但自古至今侠骨却和柔情往往是一对孪生兄弟。
周佳依听完血凝的故事,眼睛湿湿的。回国后怎么和血凝说起信妃子呢?此时她想起了张国荣的《当爱已成往事》很适合送给此时在凤落沟铜矿面对着空旷的山谷的血凝。也作为本章的结尾吧。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
纵然记忆抹不去爱与恨都还在心里
真的要断了过去让明天好好继续
你就不要再苦苦追问我的消息
爱情它是个难题让人目眩神迷
忘了痛或许可以忘了你却太不容易
你不曾真的离去你始终在我心里
我对你仍有爱意我对自己无能为力
因为我仍有梦依然将你放在我心中
总是容易被往事打动总是为了你心痛
别留恋岁月中我无意的柔情万种
不要问我是否再相逢不要管我是否言不由衷
为何你不懂别说我不懂
只要有爱就有痛
有一天你会知道
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没有你也许会不同
人生已经太匆匆我好害怕总是泪眼朦胧
忘了我也没有用将往事留在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