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别打了!”留朵抓狂地大声吼道。没人给反映,只好继续同他们拉扯半天,却被不知道谁的腿一扫撞到了沙发角,再重重摔倒在地上。
见她一摔倒,两个大男人都迅速住手朝她围拢,异口同声地问道:“摔到哪儿了?”留朵抱着右手,痛得五官都快皱到一起了。
“打啊!打啊!你们他妈的继续打啊!干嘛停下?”手背先前被烫的地方再次被撞,痛得要命,留朵顾不得形象,也嚷嚷了粗口。
盛容挑挑眉,虽然意外,但也不觉得厌恶,只觉得她现在火辣辣的样子很可爱。
希泰两条浓浓的眉毛几乎凑到一堆了,她疼,自己比她更疼几分。拉开她的左手,便看到那手背一片红肿,而且已经有些擦破皮了,丝丝鲜红正在慢慢渗到肌肤表面。想也不想便拿起纤长柔软的手轻柔地往上呼着气,刚才暴戾的样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的表情又是往常那样的复杂了,留朵发现,一瞬间看得竟然恍惚了,忘记推开面前自己口口声声说着憎恶的人。那眉心一道重重的沟壑,让自己竟有一种想伸手抹平的念头,她连忙抽回被他握着的手,不再看他。
盛容已经找来了医药箱,很快帮留朵上好了药。希泰不再争抢,只是默默地看着,她一次次的拒绝让他疼得要命,却也只能无可奈何。
留朵一度忍着疼,整个人靠在沙发的边缘,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连嚷疼都无力了。
希泰一直都望着留朵,那个男人小心对待她的样子让他不想再呆在这里,看她包扎好了,希泰站了起来。“不想回家的话,那我明天再来接你。”
闭上双眼,留朵没有任何表情,一颗脑袋被这一摔摔得七荤八素的,疼无力嚷,骂他也没力气了。
不再追问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深深地望了留朵一眼,希泰用手背拭去嘴角的血渍,不再回头,径自走出屋子。
这一夜格外漫长,留朵躺在床上一夜都只是假寐。她的脑海里全是傍晚父亲和聂希泰的对话,不停的在脑海旋转。然后就是那双淡褐色的双眸一直盯着自己,眼神里面厚重的像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述,自己竟对他越来越好奇了。
越抗拒便越想,留朵一口咬到自己的手臂上,很是用力,疼得她龇牙咧嘴的。想到上次自己咬聂希泰咬到出血,他该多痛?为什么都不推开自己?还有刚才被自己扇的那耳光,他那样一个几乎什么都有的人,何必如此对待自己?漫漫长夜,注定无眠。
盛容则坐在电脑前一整夜,知道留朵并没睡着。他几度想开口,可想到刚才自己的冲动,他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电脑里他等待的头像一夜都没有亮起过,望了一眼侧躺背对着自己的留朵,盛容怪异地看了一眼那灰色头像,再看看床上的人,两次她在自己这里,那头像就不曾亮过,难道……
甩甩头,又觉得自己十分可笑,两次完全可以是巧合的,自己也想得太多了。
屋外楼下的巷子里,希泰整夜都呆在车里,一包烟陪他过了一夜。整夜他都只是盯着二楼那里。
她和他在做什么?或许他们早就落花有意流水有情?
越想越郁闷,指缝之间的烟自然吸得更用力了,烟头的红点在黑夜里越发的醒目了。
一味等待真的就行了?他开始思量,要是她真永远记不起自己,真要离开自己了,自己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