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了,明日卯时,出兵邺羊平山北三百里,诺桥,沿卫水扎下营帐。”回到营帐后,飓扬直接将命令下达了下去,退出了树林,他和玄女还是又多去前线看了一阵,依着之前箛狼手上的血迹,终于是找到了九黎大军的藏身之处,他们虽说是藏了起来,但却是扼住了紧要,只要他们要继续西进或是南行,都会被敌人牢牢地控制住,这四周的山势,将他们锁的是牢牢的,除非能破去这路敌手,不然,必不能轻进。
“将军,诺桥此地,无险可守,而且又是背河直对着邺羊山区,若是在此地扎营,只怕是有些险。”渡咸听后不由得时大摇其头,这位在前些时日的战局中刚伤愈回归的将军,一上来就不由得对飓扬的布置表示质疑。
“有此疑虑,证明你对这里还是有些了解。”飓扬听后,并未急着做回答,微微一笑道,“若你是九黎士兵的将领,那,看到敌人如此的不智行为,你会怎么样?”他心中早已有了定夺,自然是知道,这个计划中的奥妙,想破了对方的头也想不出来,虽然这样略有些自负之嫌,但他还是不由得会这般想着。
“嗯,若我是敌军主将,必然会趁我们新至之时,扎营未稳,一举将我军击溃,到时我们背卫水,军心混乱,很可能会直接被赶至河中,伤亡惨重。哦,我算是明白您为何要卯时出发,这样或可以避敌耳目,但……”渡咸说着说着,又发现了什么问题似的。但却被飓扬直接出言截断了。
“但那样也会被敌人伺机侵袭,若是火攻就大大不妙了。”飓扬说的局势使人堪忧,但言谈举止,却丝毫也没有紧张之意,运筹帷幄,说到的一切,他早都料想过了。
“那您的意思是……”渡咸知道,飓扬是个怪才,凡事自有新意,而自己怕是跟不上他的思路了,此时,也只好听他怎么说了。
“置诸于死地而后生,我们便用自己做一回诱饵,引得敌人倾巢而出,来袭击我们,而我们,则就可以以此将他们击破。”飓扬,微微一笑,故作出一份谨慎的样子似地轻声说道。
“原来如此,那万一弄巧成拙,一个不小心,那岂不是等若于自取灭亡吗?”渡咸还是有些不放心,继续发问道。
“至于这个,这才是我为何要选卯时出发了,山间多晨雾,若是卯时出发,晨雾未散,敌人又不敢轻出,所以他们根本无法窥个究竟,只敢派出小股敌人骚扰,或是隔远以箭矢相击,所以,我们只要故作出伤亡惨重之举,那样则可以轻易引他们上钩。”飓扬愈说愈是意气风发了,他已然是置身于战场,虽然他生性并不喜战,但,若是能用兵若神,决胜于千里之外,定谋于朝夕之间,那样,也是一件快事,这其中的滋趣,还是有一些的。
但如果,有机会,他还是希望能回到从前,不是因为过去的时光更让人欣喜,而是,她,在飓扬心中的地位,永远无法取代,缺少了她,一切的生趣,都暗淡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