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然的胸口疼得就快要爆开,强忍着泪走到无人的角落里,刚看到的一幕让她如遭雷轰!
交往八年、即将谈婚论嫁的男友彭鹏,晚上十点一刻,从他新买的房子里走出一个穿睡衣的美女,笑眯眯地隔着门槛问她:“小姐,请问您找谁?”
她拖着硕大的行李箱,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开口:“我找彭鹏。”
“对不起,我男朋友不在,去楼下给我买冰激凌了。”美女笑容不减,声线悦耳婉转。
庄然眼睁睁看着她掩上房门,很努力的撑着不让眼泪掉下来,转身躲进黑暗的拐角。
五分钟后,彭鹏喜滋滋冲上楼,按响门铃,夸张地吻上那个女孩粉女敕的面颊,惹来一片娇嗔。
庄然的心脏,彷佛在地狱门口跌了一跤,疼到痉挛!哆嗦着拿出手机,拨打男友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十分钟后,她和彭鹏一起坐进小区附近的咖啡馆。装修的像是个大树洞,灯光幽黯,伸出来的装饰性“树杈”,技巧地隔开每张桌子,彭鹏特意挑了个靠窗边最角落的位置。
他脸上有过几分钟的慌乱,很快恢复镇定,表情看似很沉痛,嘴里喃喃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似乎极不情愿面对这样的结局,满脸地无辜。
像大多数劈-腿被撞破的男人,他演戏一样搬出大同小异地籍口,掩饰喜新厌旧的本质。杂乱无章地措辞,让人怀疑他能胜任上市公司销售部经理的职位。
庄然静静看着他,从始到终,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终于,彭鹏长嘘了一口气,迈着黯然却轻快的步子离场,撇下她一个人枯坐。
不顾周围频频射来的探询目光,庄然狠扇了自己一记耳光。
从二十岁到二十八岁,她用尽了青春岁月,痴恋刚离去的男人,这一巴掌,算是惩戒自己的愚笨和后知后觉。
一年前她所在的公司在石城有项目,派了她过去,本来还在犹豫,是彭鹏怂恿她:小别胜新婚,现阶段还是以事业为重。
原来在那个时候,他就怀了脚踩两条船的心思!
彭鹏大学毕业以后来沪城,幸运地进入大名鼎鼎的东华电力,六年打拼,一点一滴地积累经验和人脉,终于在去年被提拔为销售部经理。
刚才那个甜蜜蜜地像是掌管了全天下糖果的美女,跟他在八分钟交友会上一见钟情,再见奸情。
庄然恨自己神经太迟钝大条,即便这一年时间人不常在沪城,也该察觉到蛛丝马迹。
在她来看,他们的感情丝毫没有由浓转淡的迹象,唯一的不痛快是在春节,她强烈要求跟他一起回苏北老家过年,彭鹏支支吾吾,没有答应。
即便在谈不拢的那个夜晚,即便在一个半月以前,他们依然同床共枕,缠缠绵绵地做着爱做的事。
如今却发现,原来他是用抱过别人的手来抱她,教她情何以堪?
今晚她这么匆忙地杀到男友家,是想告诉他一个曾经算是喜讯,如今只能说是噩耗的消息:她不想两地分居,刚刚从老东家辞职,加盟东华集团。
换句话说,从今往后他们俩要在同一家公司上班,低头不见抬头见,想躲开都没可能。
八年感情,就这样窝窝囊囊地拉下帷幕,她不甘心,很不甘心!
唯一的慰藉是结束的很体面,从此至终,她没有在那个良心被狗叼去的男人面前掉下一滴眼泪,甚至在临别时,还颇有风度的送上一句: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她刻意用了“终成”,是的,或者他们最终可以在一起,只不过从此端到彼端,她祈求上苍让他们历经磨难,没有九九八十一难,至少也得生离死别,折腾得肝肠寸断!
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这么貌似醇厚,心如蛇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