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摇摇头,认真说:“我是在想,接下来马家会怎么样?是家破还是人亡?”
马晓天仿佛有些痛心地说:“你就真巴不得我马家家破人亡?你就那么狠我们马家吗?”
苏雪苦笑着说:“去年春天莲花村那六十岁女乃女乃与五岁小孩的死是遭天谴的悲剧,还有这双脚镣足足伴随我整整一年,每当感觉到疼痛的时候我就把对马家的仇恨增加一倍”话下,扯起裤管轻抚着被镣铐紧锁而臃肿的小腿。
马晓天自愧地低下头,不敢目视这么残酷的一面,他想问接下来的事却开不了口。
苏雪难以抑制内心的欢喜与激动,自言自语地说了起来,“马一龙聪明一世胡涂一时,三岁孩童都能想到的东西他却想不到,真可悲,敢问世间哪有土匪打劫还会事先书信通知,这岂不是自掘坟墓,无疑是‘调虎离山’之计,人家真正的目的是马家而不是货船上的物资。”
马晓天恍然大悟,跑步去向父亲马一龙禀报,苏雪冷冷一笑,说:“已经晚了,马永安早已扬帆而去,告诉马一龙要想活命最好不要踏出马家大院半步,不信,你可以去外面瞧瞧,看看街上来往的老百姓是不是比往常要多许多?”
马晓天立马掉转头用那爱恨交加的眼神狠狠地瞪了一眼苏雪,之后跑到大门前窥视着外面的动静,果真如苏雪所说,外面的行人要比往常多上一倍,心下一边赞叹苏雪的聪明才智一边为整个马家提心吊胆,可眼下唯一要做的就是将此事告诉父亲马一龙,按照苏雪说的不迈出马家大院半步,可凭马一龙那霸道、恶贯满盈的臭劲儿让他做缩头乌龟恐怕不太可能,或许这也是对手古长风所揪住他的一个死穴,正所谓守株待兔就是这样来的,所以古长风才会在马家对面的酒馆里逍遥快活,悠悠自在。
马家大院外的街上身份不明的人越来越多,有摊贩,有沿路叫卖的,也有闲逛的,有的索性叼着烟卷倚靠在墙上。别看这些人,龙蛇混杂谁敢一口咬定他们没有暗藏杀机,除了聚义寨的兄弟暗藏其中不一定就没有其他一伙儿的人,不过话又说回来,马一龙早已是那些正义之人的眼中钉,更是老百姓的“害虫”,他作恶多端早就该死了!
“三钱酒馆”就与马家大院隔街相对,老板是一位年轻貌美能干的苗家大姑娘,叫卓玛飞燕,芳龄二十有六,更有一番男儿气质,所以当地的痞子流氓都很少惹她。为什么叫“三钱酒馆”?顾名思义,任何人在这里喝酒只需付三个铜板便让你喝足为止,当然,天下哪有这等便宜的好事,那又是为什么呢?其原因当然只有那些经常在这里喝酒的人知晓,酒馆大小一般,总共就十来张桌子,可每天都是客人满座,生意红红火火。
一张紧靠墙角的四方桌前,一个左耳吊着一个大圆银耳环,身着粗布衣浓眉大眼短发,三十岁出头的男子,他一不作声二不四处张望,只顾着喝酒,下酒菜也就是简简单单的一碟花生米,尽管他没有跟其他人一样大鱼大肉却也吃的尽兴,自有一番趣味,仿佛迷恋上了这里的美酒,在桌子的另一端横搁着一样被粗布紧紧包裹着的东西,根据外形断定那是一把大刀。
当此男子连续喝下第三碗酒时却引起了老板娘卓玛飞燕的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