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嘉轻轻地将小水放在床上,转身捡起了小水的匕首和鞋子,把鞋子放在她脚边,把匕首放在床上。“我在外面守着,你穿衣服吧。”
“司徒嘉…”小水叫住他,“是明无云叫你来保护我安危的?”
司徒嘉没有做声,便出去了。小水心里闪过一丝惊喜,看来明无云还是很在乎自己的。赶紧换好衣服,刚才的不快也丢到了脑后,掀开帐子就要往明无云的帐里跑。
“公主,且慢!”司徒嘉轻声喝住她。小水疑惑地回过头,刚才自己才被司徒嘉看了个精光,如今大白天的四目相对,小水确实很不好意思,泛起红晕,“做…什么?”
“殿下…正在休息。”
“恩,我就去看看他,反正之前他昏迷不醒,我也一直守在旁边。”小水丢下这句话,欢快地奔向明无云所在的方向。
还在帐子外,小水就听到了那种声音,门外的侍卫见是小水,也不敢拦她,任由小水悄悄掀起了帐子,只是一条小小的缝隙,便让小水从天堂跌到地狱,原来明无缺说的是真的,二人在里面正做着媾和之事,那明无云真的有瑾烁陪便不要自己了…小水退出来,看到侍卫的眼神,颤颤着退后了几步,司徒嘉适时地出现,在小水快要昏倒在地的时候,接住了她,他二话不说,将小水带至欧上辽那里。
“公主需要安神补气的药。”司徒嘉将神情呆滞的小水放在椅子上。
“是药三分毒,还是找个地方让公主好好休养吧。”欧上辽看着书,头也没抬。
司徒嘉思索了一下,“狼城缀桑苑附近,是我的一处私宅,公主若不介意…”“不介意。”司徒嘉听到小水无力的回答,点了点头。
“何必你亲自护送我?”走在去狼城的路上,小水不安地看着司徒嘉,“明无云倘若问起,你如何回答?”
“我若不亲自护送,殿下才会要我的命。”
“……”小水迟疑了下,“他知道你要送我离开?”
“不知道。”
“那我们平白无故消失了,任谁都知道是为什么吧?当时的护卫也看到我在明无云帐外…”
“是你让士兵们打了败仗还吃得上饱饭,是你冒着危险请来欧大夫,司徒嘉有义务这么做。”依旧平静的语气,依旧淡定的神情。
小水笑了笑,“你是个好人。”
“何故发笑?”司徒嘉不解。
“因为遇上好人啊!”小水不假思索,“这世上果然是好人多。”
“公主见笑了,待我送公主到安全的地方,便要回去继续打仗。”
“司徒嘉,打仗有什么好?我们能不能不打了?这是一场没有赢家的战争,无论谁最后胜利了,都不是赢家,那是用士兵的血肉换来的虚荣,值得吗?”
司徒嘉怔怔地看着她,停下了马,“公主,那你觉得,如何才能不打仗?弃械投降?”
是啊,小水暗暗嘲笑自己的无知,怎么可能劝降呢?在这样的年代,战争几乎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只有一方把另一方完全征服,才能换来长久的安宁。“司徒嘉,我不明白,明无云既然不爱我,何苦…”
“殿下真心爱你。”
“他也真心爱瑾烁吗?”
“……”
“走吧,我不想再想他了。”
“你为何不问?”
“他若想说,自然会告诉我。”小水想起明无云曾经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公主,你若想知道,殿下岂会不说?”小水某根神经似乎被触碰到了,明无云也说过似曾相识的话,小水调转了马头,“我们回去罢!”“公主,你需要养病。”“离开了他,我只会病得更重!”
骑着马跑了很久,小水体力不支,司徒嘉只好将她抱到自己马上,二人同骑一匹马,好趁天黑以前赶回去。
到了营地刚好傍晚,众人见司徒嘉与小水双双骑马归来,且暧昧地同骑一匹马,都默不出声。
“妹妹好兴致,无云哥伤未好,你便有心情出去骑马。”小水从马上下来,就听得瑾烁的笑言。
“姐姐恕罪,只因看到此次战役伤兵太多,头疼不已,才在司徒的保护下,出去散了散心。”小水微笑回敬。
“哦?司徒?”瑾烁见她对司徒称呼暧昧,便抬眼看了看他。司徒面无表情,立在白马身旁。
小水不愿再理她,转身走向明无云的帐子,进去,小水微笑着坐下。“好些了吗?”
“好些了。”明无云只是随意披了衣服,在案前看着地图。
小水将披风月兑下,走到他后面,披在他身上。“我的披风不是在那边吗?”明无云轻声问,而小水听来,却像是在嫌弃她。
“这件,是暖的。”小水淡淡地回应,走到一旁,拿起了明无云的白色披风。正欲披上,却被他一把抱住了。小水沉默不言。
“江小水…”
“别说话,就这么待一会儿吧…”小水背靠着他,闭上眼睛,明无云也合作地握着她的手,把头埋在她的脖子里。
半晌,小水回过头,对着他笑道:“我教你跳舞。”“什么?”“一只手放我腰上,一只手这样牵着我,跟着我,一二一,一二一…”小水打起了拍子,迈开了华尔兹的舞步,从一开始的一二一,到慢慢哼出旋律。明无云从一开始的模不着头脑,到逐渐陶醉。
小水闭着眼睛,昏倒在明无云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