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问隐想了想,默许地点点头,“我会的。”末了,董问隐又想到了什么,“小水,倘若他真的要你嫁到东周,等待时机给他帮助,你会吗?”
小水沉思,任微风轻吹发丝,在夜色下,她回头看了看董问隐,“如果是你,你会吗?”董问隐一笑,“你说呢?”
兄妹俩就此别过。
明无云向来都很自我,但这一次,恐怕不只因为自我,将军营的事交代给郭宇和司徒后,他带着一小队人马,赶回了南夏,去看他刚出世的儿子。小水估算着时日,却不料一个月后,回来的人不是明无云,而是明无缺。小水感觉得到司徒的态度一下变得紧张起来,其实也难怪,毕竟明无缺曾经对小水做过那种无礼的事。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小水在军营查看物资准备情况,却看到有人进了明无缺的帐子,虽穿着士兵的衣服,但身姿明显是女人,看来,明无缺倒是将军营当成了他的小行宫。那夜过后,司徒也曾问过小水,为什么还要去求董问隐宽限三个月,小水没有回答他,虽然现在做任何是都不是以明无云的利益为最终目的,但她其实还是有点放不下,在追求的过程中,尽可能让明无云从中受益,不过是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明无云,你究竟有没有想过,一个摇摇欲坠的西辽,身为西辽的公主,到时候真能如愿进入东周宫廷吗?”
入夜,小水吃过晚饭,见士兵们围着篝火唱着歌谣,司徒饶有兴致地站在一旁观看,小水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便走过去问司徒,司徒说南夏人天生爱歌舞,任是平民百姓也能出口成歌,最近稍为轻松,加上明无云刚诞下小儿,举国欢庆,营里的士兵也耐不住,便临时起了篝火,围坐在一起唱歌。
司徒说到这是为明无云庆贺时,特意瞄了下小水,没想到她竟被士兵们欢快的表情吸引住了,篝火将她的脸映得通红。“司徒,过去一起玩。”她拉起他的手,钻到人群中间,穿插在士兵中间,左手拉起一个士兵的手,右手还是拖着司徒嘉,司徒嘉?明无缺!
这么大一个乌龙事件,围成圈圈的队伍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因他们的皇太子正站在那里,还被小水拉着。小水一甩手,却甩不开,原来他早就化被动于主动,紧紧抓着她的手。
“公主!”司徒赶过来,只看到全场都在盯着他俩。“太子殿下。”
小水看着他在火光下被映衬得更加轮廓分明的脸,手还被他紧紧抓着,在这么多士兵面前,不仅影响不好,最关键的是,她不要。
明无缺戏谑地说:“你不是说,你要一起玩吗?”小水并不搭理他,“你们继续。”明无缺对士兵下了命令。队伍似乎又开始慢慢转了,只把他俩围在中间。
小水的手还在暗暗使劲,被明无缺抓着是很不好的体验,终于发现自己是拧不过他的,便抬起头,“好,一起玩,请殿下先放手。”明无缺放开手,衣袖一挥,队伍停了下来。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
就象一张破碎的脸。
难以开口道再见,
就让一切走远。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们却都没有哭泣。
让它淡淡地来,
让它好好地去。
到如今年复一年,
我不能停止怀念。
怀念你,怀念从前。
但愿那海风再起,
只为那浪花的手,
恰似你的温柔。
司徒嘉在圈外,松了一口气,她总能给人带来惊喜。
明无缺听完这曲,强将她拉到怀中,使出轻功,飞出人群。事情来得太快,司徒甚至没来得及反应,他俩就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