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善妮又是一阵恶心。
这猛烈的恶心感,让她猝不及防。
她慌忙停住挑弦,头偏向一旁,本能地干呕着……
古筝亦在同一时间突然断弦!
善妮先是惊讶一怔,很快却让胸口那莫名的恶心感占据了全部的注意力,继续干呕……
在场的宾客全部愣住,继而是窃窃纷议。
“断弦……这是凶兆啊……”
“是啊……她一直吐,该不会是……”
青莲和鲁秉书同时跑到琴台上,扶起干呕的善妮。“小姐,没事吧……”
默默听着台下的人的议论,善妮的脑中不断地回旋着“凶兆”二字,回头怔怔地看着那把断弦的筝。
“各位,失礼了!我家掌柜身体欠佳,先失陪了……”鲁叔先向众人致歉,后示意青莲扶善妮进屋。
屋内,善妮勉强地喝着安胎药,柳眉轻锁。
喝完后,她轻轻把碗递给青莲,无力地靠在床头。
“到底,还是瞒不住了……”
鲁秉书静静地点了点头,安慰道:“小姐不必多虑,反正大家都知道小姐是有夫之妇。如今亦不必刻意隐瞒……小姐这次要走,亦可对外称是相爷扶上的人来接小姐回去安胎,这岂不更为妥当吗?”
“对……鲁叔,既然瞒不住,你就赶紧让那车夫送我离开吧……我怕那李婉茹知道了,又会来惹事……她一定不会放了我和孩子的……”善妮突然想起什么,遂担心了起来。
善妒的女人是可怕的,一个会武功、性格偏激、眼神凶狠的善妒女人更是让人生畏。
如果之前只有自己一人,善妮定会据理力争、绝不屈服,可是现在还有孩子……
刚刚自己的表现,明眼人都能猜出个大概,相信很快就会传到李婉茹耳中的。
鲁叔并不知道善妮已经收了李婉茹送来的休书,不解道:“小姐乃是相爷的元配妻子,何意如此惧那李婉茹?即便相爷今后纳了她,也只有她敬小姐的道理……”
“我已经不是……”善妮欲言又止。“我是说我又不会武功,如今又是相爷的关键时刻,我不想给他添麻烦……而那李婉茹天生善妒,我担心她若执意不讲理,趁相爷无暇顾及时故意找茬,会伤及孩子……还是先避一避比较好吧……”
“嗯……”鲁秉书亦觉得言之有理,“鲁某这就去办!”
收拾好行李后,善妮在青莲等一行人的陪同下,慢慢走下楼。
满堂宾客又是一片议论。
“八成是有了……脸色那么差……她相公怎么不接他回去安胎呢?”
“谁知道她有没有成亲啊……你没听说上次李太师的女儿来闹过一回吗?硬是说她夺人所爱……”
“是啊……还说她是和救命恩人各取所需,不过有几日……反正我是说不出口!那是高掌柜气得脸都绿了,却没有马上回驳……”
“哦……那她岂不是未婚先育……可怜哦……”
“要说可怜的还是她的孩子……谁让她母亲没事去招惹什么皇子……偷鸡不成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