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州市的官场议论的焦点是为了此事而倒霉受到处理的几个政府官员,准确的说是这些人下的位子。这是继方副市长*后又一次的人员调整,就在各方纷纷猜测不已的时候,市委组织部下达了文件:由城关区区委书记侯正国暂时兼任区长一职。一片哗然之际,没有让这股热潮平息下去,相反更热起来。
张里一如既往的忙着自己的事,他对这些议论显得漠不关心,但显然钟吾的人都很看好他,在目前的项州副处级干部中只有他的形象和民声民意独树一帜,可谓是风头正劲。于海洋听着不少的利好消息,心下很高兴,察言观色地在张里面前略提过,谁知被他的淡然一笑便说不下去了。
就在这时,张里接到了市委组织部的通知:参加省委党校中青年干部培训班,为期一个月。
县委组织部长赵松山第一时间给张里打电话表示祝贺:“张县长,恭喜你呀!”随后其他几个交好的常委也都打来电话祝贺。张里感到愕然,他不太熟悉组织上用人的程序,但那些老官场可是精明过人,明眼人一看城关区区长的位置是留给他的!
回家后,他只好又腼着脸问自己的贤内助,黄诗韵捂着小嘴吃笑,说:“没见过你这样当官的,明明天天身在官场,但却像局外人似的!”她对张里的有点单纯的思想既担心又心慰,也为自己的意中人年轻有为而得意。
据黄诗韵说这次的城关区人选是市委书记许寿山、市长刘振东、副书记袁立国一力推荐的,说什么“项州出了如此大事,实在是一个污点,为了消除负面影响,应该起用形象好的、有高度责任感、有能力的同志来担任城关区区长,给上级领导、媒体公众等各方一个满意的交待!”
让张里有点意外的是自己的老泰山黄元民这次并没有再发话,或许沉默也是一种态度吧!孰不知黄元民心下也是担忧;如此一来张里可能是江河省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正处级县级主官了!人生经年,在官场厮混了大半辈子的他深知,人走得太顺,有时不是件好事呀!但这次没办法,机会又一次降临了,看来只有顺势而为了!
接到通知后,临行前邓卫东私下请张里长聊了一次。身为官场上的精明人物,他知道这是张里高升的信号。他即将结束和张里共事的时代了。
“老同学,真舍不得你走呀!我们两人在一起相处得很愉快,真希望能永远这样合作下去!”邓卫东半开玩笑,半是感情流露很真诚的说道,他从市里的内部关系打探清楚了,有关张里的任命估计学习结束后就要正式下文了。
“老班长,我这是去学习,又不是不回来了!”张里也半开着玩笑说道,这次市委主要领导举荐了他,里面也不排除是看在他身后的黄元民的面子上的原因。
看着张里一副荣辱不惊的神色,邓卫东也是暗自佩服不已,一个年轻的正处级干部即将出现,除了具备优秀的能力外,强大的背景,良好的关系,张里一样不缺,真是羡煞旁人!
袁立国也表示出了友好,在他的心里知道张里的上升是早晚的事,但没想到这么快,时局和形势的变化让人捉模不定,失去了张里这样一个有力的助手,让他有点可惜,但没办法。
交待完手上的工作,简单地收拾行装,黄诗韵也请两天假,陪同张里一起去省城,好长时间没回去了,她想回去再看看父母。由于时间紧,一行人先到省委党校报到。
省委党校座落在省城郊外的紫金山山脚,风景秀丽,空气新鲜,是一处疗养的佳地。找到报名处,于海洋和老钱帮张里拿着行李找到了宿舍,刚进了宿舍楼,迎面碰见一个熟人——王树!
“张老弟,人生何处不相逢!我们又见面了!”王树哈哈笑着上来和张里握手,看着旁边的黄诗韵也点点头。
“王哥,你怎么在这?”张里也是惊喜地问道,
“怎么,只有你能来党校进步,我就不能来?”王树开着玩笑,
“不是,不是,王哥误会了!”张里察觉到自己的语病,连忙解释。
王树“哈哈”一笑,“走,上楼说吧,让你再吃惊一下!”边说边引着几人上楼。
原来王树也是来参加这次中青年干部培训班的,而且这个家伙听说张里要来,还特意通过关系和张里搞了一个宿舍。
房间格局倒是和酒店的标准间差不多,两人一间,配有卫生间,里面的装修风格倒是很普通,也就三星级宾馆的标准,但是很卫生、干净整洁。
“才到的吧?”王树问道。
“是呀,先来报到的,怕耽误了。”张里答道。
“行了,老弟,我也是上午来的,听说你还没到,我估计你也快了,所认我在这专门等你!这下我们又能好好聚在一起好好喝两杯了!”王树开玩笑道。
“是呀,我也盼着能和王哥多讨教讨教!”张里客气道。
随后,又聊了一会,才一起回城,约好明天上午一起早点过来上课。王树是省政府办公厅派车送来的。
到了黄诗韵家,岳父母中午都没回来,只有三姐一人在家,随便整了点饭吃完后,张里就让于海洋和老钱先回钟吾,自己还要呆一个月时间,有事再通知他们。二人本不想这么早回去,他们在县里就是专门为他服务的,现在老板不在,回去也没什么事干,听张里的吩咐只得无奈的回去了。
没有了县里的案牍之劳累,张里和黄诗韵两人都很轻松,有说有笑地下午一起去逛街,在这里可没有人认出他来,二人痛快地玩了一下午才回到家。
丁丽萍听说女儿女婿回来了,心下很是高兴,早早地下班回家,黄元民直到晚上快九点才回来,进门带着点酒意,看到家里这么热闹,也很是兴趣高昂,一家人说着话。没多久,只留下两个男人坐在沙发上了,张里知道自己的老泰山有话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