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奇怪的东西,而更奇怪的是女人。(Whatastrangethingisman!andwhatisstrangeriswoman!)——拜伦
男人多情,女人痴情。男人为多情所累,女人为痴情所伤。
当代的中国人可能有人还没去过KTV,但是没有人不知道什么是卡拉OK。
晚上十点左右,酒足饭饱之后,赵天明陪着船厂和新日铁的客人来到了位于海军广场的东海月光城。东海月光城是一座4层乳白色弧形建筑,夜晚霓虹灯流光溢彩,宛如一条条镶满夜明珠的玉带装点着大楼的每一个角落。夜幕之中从天上鸟瞰,犹如一轮明亮的弯月倒挂在黑暗的大地上。
城市的夜暖昧而多情,令人神迷目眩。五彩霓虹向人们眨着风眼,稍一花心,灵魂就会出壳。
此时,夜总会正门前面的广场上已经停满了车,奔驰、宝马、悍马、路虎、林肯领航者、保时捷大吉普、……赵天明的奥迪和公司的别克公务车在这里显得并不时尚入流。
改革开放后,中国的第三产业可谓是异军突起,娱乐业更是首当其冲。KTV、洗浴中心、按摩店、洗头房,足疗店像野草一样在中华大地生长、蔓延。KTV是一大销金窟。这里没有农民,没有工人,也没有中华民工,他们每天还在为温饱而疲于奔命,没时间见也没钱来这种地方。
那些王公大人、豪商巨甲、人民公仆自然是这里的常客。他们吃饱了,喝足了,要排泄,要消遣。他们便换招法的玩,花样翻新的乐,大把大把地砸钱。在这个疯狂的年代里,那些吃饱了的人们的常常会超过那些忍受饥饿的人们。
下了车赵天明抬头望着那流光溢彩的大门心里突然一阵感慨。他想起了前些日子和关馨、文静一起去天竺寺的情景,想起了天竺寺的大门。那时他感觉那是一道天门,里面是神界。自己在进门的瞬间身体被分割了——门外是,门里是灵魂。而如今这道门如同鬼门,里面是阴朝地府。他的身体同样被分割了——门外是灵魂,门里是。
来这里消费的人都是在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他们在世人面前都一个光鲜的标签,或者一个令人崇敬的名号。但是他们似乎在跨越这道门之后瞬间恢复了原始的本性。
“欢迎观临!”门口的迎宾小姐热情地与赵天明一行打着招呼。
“先生,有预定吗?”
“VIP01号.”
“是赵先生吗?”
“是的。”
“赵先生,这边请。”
金粉色的旗袍勾勒出迎宾小姐的优美的曲线。赵天明跟在她的身后,他可以清晰地窥视到她旗袍开口处凸出的白皙、细女敕的大腿。她那纤细的腰肢和极富弹性的臀部随着她的脚步煽情地扭动着。
VIP01号包房门口站着两个脸上充满稚气的女孩(服务员),看上去还不到18岁,身穿粉红色薄纱超短连衣裙,贴身的文胸和*在灯光下清晰可见。
在这个充满诱惑的世界上,在这个充满诱惑的黑夜里,东海月光城疯狂地彰显着它的诱惑力。刚才还是一张张很平面、很漠然的脸孔,此刻却绽放得五光十色,张牙舞爪。
这里是一个粉红色的世界,一切都是粉红色的,粉红色的灯光、粉红色的墙壁、粉红色的沙发、粉红色的服装、粉红色的佳人……
但是这里的粉红与印度的粉红帮不同。听说在印度北部有一个由女人组成的粉红帮,有万人之众,她们都身穿粉红色长裙。但是她们的工作不是为男人服务,而是用棍棒惩罚那些*邪恶的坏男人。
“这个包房的最低消费是5800元。”领班殷勤地向赵天明介绍说,满脸堆笑。
“我知道了,先上一瓶皇家礼炮和两打冰镇喜力啤酒,再来点儿冰块、其它的小吃、果盘你看着安排吧。另外你让妈妈—SAN马上过来,帮我们安排几位漂亮的小姐。”赵天明对领班小姐吩咐道。
“好的,马上来。”领班小姐转身走出包房,嗒嗒嗒…高跟鞋声渐渐远去。
不到五分钟,妈妈—SAN带着20多位佳丽走进了包房,个个都是浓妆淡抹妩媚妖娆,齐刷刷地一字型排开,像等待射击的活靶子。日本人并不很挑剔,新日铁北京办事处的渡边课长很快选中了一位健壮丰满、袒胸露背、穿黑色短裙的小姐。
渡边太郎,39岁,身高1米70,身体瘦弱,戴着一副近视镜,已经中度谢顶,看上去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他前前后后在中国的香港、上海、北京已经常住了7年,能讲一口流利的汉语。据说他的家族很有钱,他的爷爷是一个在全日本拥有几十家连锁店的商业集团的董事长。他的太太原来是全日空的空姐,比他小7岁。赵天明去日本出差时曾经见过他的太太,人很漂亮,在日本那个美女贫乏的国度里,堪称美女。
渡边虽然自己文文弱弱,可是每次找小姐都选那种强壮彪悍的女孩,好像有意与自己过不去。
或者是在寻找某种平衡。
郝部长、朴科长靠在沙发上眯缝着眼睛,像选妃子一样打量着每一位小姐。赵天明远远地注视着他们的表情,只见郝部长摇了摇头。
“你们先出去吧,你过来一下。”赵天明示意让小姐们出去,然后冲着妈妈—SAN招了招手。
“我今晚的客人很重要,你快点儿帮我找几个漂亮的。”赵天明在妈妈—SAN的耳边低声说道,随即把一张百元大钞塞在她的手里。赵天明深知郝部长和朴科长的挑剔,每一次挑选小姐都几费周折。
一支烟的功夫,妈妈—SAN又带来了十几个女孩,都是一米七零以上的大个儿。郝部长、朴科长很快各自选中了一位。两个女孩像一阵清风一样,笑盈盈地飘坐在郝部长和朴科长的身旁。
赵天明在一边轻舒了一口气,今晚最难办的事儿已经搞定了。
“您不选一位吗?”妈妈—SAN笑着问赵天明。
“我等一会儿再说,你先让她们走吧。”赵天明答道。
房间里的灯光暗了下来,两位身穿粉红薄纱短裙的服务员走了进来,跪在茶几前面给客人倒酒,这里提供的是日式服务。望着两个小姑娘那稚女敕的脸颊,赵天明想起了自己远在异国的女儿,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
音乐响了起来,郝部长和那位自称叫陈圆圆的小姐一起唱起了情意绵绵的情歌。在这种场合小姐报的都是假名、假姓、假地址;男人也都是假情、假意、假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