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奔,浪流……”第二天早上,唐睿明还在梦周公呢,他的手机便使劲地吼起来。
“他妈的,谁呢?还让不让老子睡觉了?”唐睿明嘴里嘟哝着,从枕头边抓过手机,叭,把电话按断了。
“浪奔,浪流……”看来打人电话的很有耐心,电话刚挂断,马上又打过来了。
唐睿明十分火大,抓过手机,按了通话键,迷迷糊糊地吼道:“你谁呢?这么一大早打电话来,还让不让人活了?”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冷笑道:“唐大医师的架子还不小啊,都快9点钟了还不能打电话给你。”
妈呀,完了,唐睿明呼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怔怔地想道,怎么会是她呢?原来打电话的不是别个,却是刑侦队的警花妹妹魏雅芝。
唐睿明硬着头皮笑道:“原来是魏警官啊,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唐医师是大忙人,很辛苦,我能够理解,”魏雅继续冷笑道:“哪里比得上我们轻松,我们昨天晚上凌晨四点就收队了呢,不知唐医师忙到几点?”
唐睿明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好,人家凌晨四点收队的都起床了,自己凌晨两点睡觉,到现在还呼呼大睡,这话怎么好意思对别人说出口呢?
他尴尬地笑了笑,对着手机说道:“这个,魏警官辛苦了,早上找我有事吗?”
“那个草屋找到了,你马上来刑侦队。”魏雅芝简单地说了一句,马上挂断了电话。
唐睿明听着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响声,不由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这个娘们儿火气还挺足地。”
别人的号令可以不听,但美女的招唤,那是舍命都要听从地,唐睿明赶忙从床上爬起来,简单地擦了把脸,早餐也顾不上吃,马上开着马自达往刑侦队跑。
唐睿明赶到时,熊耀辉刚刚给手下的人开完会,见他赶到,忙笑呵呵地走过来和他握手打招呼,魏雅芝显然对他的速度比较满意,第一次主动在脸上挂上了笑容。
客套过后,熊耀辉将他带到办公室,魏雅芝很自觉地跟在后面,一进门,熊耀辉便拉着他的手激动地说道:“唐医师,我们连续排查了一天一夜,今天凌晨四点,终于将这个地方找到了。”
唐睿*中一震,招头望了望魏雅芝,难怪她说四点钟才睡,原来是找这个东西去了,魏雅芝见他望过去,把头扭到一边,但唐睿明分明看见她眼中隐隐有一层雾气。
这个女孩虽然嘴硬,但其实内心里和普通女孩一样,也有脆弱的一面,如果我以后能把她收进后宫,一定多疼她一点,多宠她一点,现在他和魏雅芝八字还没一撇呢,他已经开始在做春秋大梦了。
他乐滋滋地瞟了魏雅芝一眼,对熊耀辉道:“具体在哪个位置呢?”
“其实隔市区不远,就在东郊的孤坟渡。”熊耀辉说道。
“孤坟渡?”唐睿明惊奇地问道:“还有这么难听的地方?”
“地名都是自古流传下来的,哪有什么好与坏?”熊耀辉苦笑道。
“那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唐睿明提议道。
“好,”熊耀辉点点头,“要多带点人手吗?”
“人多了有什么用?我们又不是去抓逃犯。”唐睿明笑道。
熊耀辉想想也是,便没有坚持,最后依然是他们三个人,开车直奔东郊的孤坟渡,为了方便,唐睿明将自己的车丢在刑侦队,一起上了警车。
野坟渡确实不远,开车还不到三个小时,唐睿明他们已经到了通住野坟渡的村口,熊耀辉将车停在村口,因为通往野坟渡的路,是一条窄窄的山路,连摩托车都骑不了。
这么偏僻的地方,刘建成他们怎么会跑过来的呢?唐睿明有些迷惑不解。但是当他真正到了野坟渡,这个谜底马上揭开了,因为象这样美得月兑俗的地方,无论是谁知道了,都会忍不住要来地。但令人迷惑不解地是,这么漂亮的地方,为什么没有开发成度假村或俱乐部呢?就连走进来的路都那么窄,想来看看玩玩的人连车都坐不了。
唐睿明一边走一边对熊耀辉提出了这个问题,熊耀辉苦笑道:“这个我们搜索时向老乡们打听过了,说是村里人不准动,问他们具体的原因,他们只说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
唐睿明听到这里,脑中忽然有个念头一闪,似乎是领悟到了什么,但当他认真去想时,却又什么都没有,他搔了搔自己的头,看来这里面有问题啊,他暗暗想道。
青青地绿地,静谧的小桥,还有那即将倒塌的破草屋,除了黄昏时的落日,野坟渡此刻的样子与刘建成照片的景色一般无二,只是空气中多了几份田土的气息。魏雅芝看见这么漂亮的地方,早就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来,一边闻着空气中新鲜的泥土气息,一边随手拽了几根女敕草,在手中轻轻地揉着。
唐睿明却无心观赏这些,他的注意力都是那栋破草屋上,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栋草屋绝不简单,但是到底有哪里不对,他现在还说不明白。唐睿明慢慢地向草屋走去,熊耀辉紧紧地跟在后面,来到草屋门口,唐睿明刚想推门,只听吱呀一声,破旧的木门忽然自己开了,就象里面住着人一样。
唐睿明吓了一跳,伸头往内面一看,里面什么都没有。看来是风把门吹开了,唐睿明想道。看着那高高地门槛,唐睿明不由暗暗好笑,这种门只怕还是几十年前的古董吧。
他抬脚跨进门槛,正要四处打量,只听吱呀一声,木门忽然又自己关上了,唐睿明忙转身一看,只见木门关得紧紧地,熊耀辉已经被隔在外面,看来是有东西要和他玩花样,他嘴角不由浮出一丝冷笑。
草屋中除了几张快要散架的木桌子和木椅子,剩下的就是一张长长地木梯,几乎快要撑到屋顶了。他仰头往上望,屋顶那两个破洞,就象一对死鱼的眼睛,漠然地盯着他。他定了定神,开始四处打量,砰,忽然从他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他吃了一惊,转头一看,原来是靠在板壁上的一根粗木柴倒了,唐睿明刚想将木柴竖起来。
哗,他身后又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他回头一看,原来是一张桌子散架了,桌腿旧面散了一地,所以发出乱七八糟的声音,他冷冷一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于是悄悄地将幻影镜从怀里掏出来。
他将幻影镜藏在衣袖里面,然后对着每个屋角转动身子,但让他失望的是,镜子里什么都没有。莫非是在屋顶?他暗想道,为了不让屋顶的光线照在镜子上,他慢慢地爬上木梯。
站在木梯中央,他正要如法炮制,只听卡嚓一声,脚下忽然一空,他暗叫一声不好,忙抬腿往地下跳,由于忙中生乱,幻影镜一把没抓稳,叭地一声掉在地上。由于他刚才爬上去的地方有五尺多高,所以他掉下来时,在地上扑了个狗吃屎,下巴被擦去了一块小皮,痛得他哎呀大叫一声,但他知道越是这时候,越是不能放松。
于是他赶忙从地上爬上起来,刚想去抓地上的幻影镜,但眼睛往地上一扫,脸上却露出满脸地喜色,原来幻影镜掉在地上时,刚好正面向上照着屋顶,此刻镜中正有一个弓着背的小老头坐在屋顶呢。
唐睿明不动声色,暗暗从怀里掏出桃木剑,然后嗖地一下,直向屋顶扎过去,但这一次让他失望了,他的桃木剑飞到屋顶,然后又慢慢落下来,什么都没有扎着,低头再往镜中一看,小老头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