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女人,他说他月兑了,她怎么连看也不看一眼?
直到听到背后有水声响起,冰舞才慢腾腾的转过身子。
十艳的红果果的身子全部沁入水中,只有戴着半张月牙形面具的脸露在浴桶上。
冰舞走过去,垂下眼帘,不去看他沁在水中的身子,将研磨成粉的药材倒进浴桶,目光堪堪在十艳的面具上停留了一秒。
然后,只听她状似漫不经心的问:“十艳啊……你脸上的面具可以月兑下来吗?”
顿了一顿。
似乎是很久很久,也似乎只是一秒,才听到十艳的回答:“不可以。”
浅淡的三个字,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情绪的起伏。
淡的没有任何波澜。
那一刻,问出那样的话之时。
冰舞明明有看到男子的身体在颤抖,细微的几乎看不到的颤抖。
有看到浴桶中的水荡起的涟漪,一圈一圈,一圈一圈的,似乎永不停歇,却是极度不安,极度悲哀凄凉的感觉。
尽管他的回答那么浅淡。
可是冰舞同样感觉到了他的不安,他的悲哀,他掩盖在猖狂下的绝望与脆弱。
冰舞想,她虽然想看他面具下的脸。
想看看他到底长的什么样子,面具下的脸又会是怎样的绝色。
但这一生,如果不是他主动,她想,她永远不会动什么歪念头去揭他的面具。
永远永远都不会。
只是后来的后来,谁也想不到,谁也预料不到,这张面具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被揭开的,带着那样的不堪与绝望,生生的将人推到绝望的深渊。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
洛府,偏厅。
冰舞撩起裙摆,脚步很快,却放的很轻。
她走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偏厅中的女子以袖掩面,端着茶杯,姿态优雅的轻啜着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