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辅轩又说:“美妮,你要坚强。爸爸大半生经历了多少沟沟坎坎。监狱就蹲了两回,爸爸也没有对生活失去信心。爸爸没有可安慰你的话,还是那句话,你要坚强。”
申辅轩回到自己的房间,自言自语的说:“报应啊报应都是报应。”申美妮搞到今天这个样子,申辅轩非常自责,他感到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申美妮从小就很孤傲,喜欢孤芳自赏,又争强好胜。是他申辅轩为了那块地锲而不舍地打官司告状上访,又屡次受挫,悲愤中申辅轩跟申美妮有过一番刻骨铭心的谈话:“美妮啊,你也不小了,也已经大学毕业了。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中,你已经到了主动出击的年龄,被动就是挨打,就是男人们猎艳夺美的靶子,不知哪天被人家白白的得去,自己闹一个香消玉殒,父母白给你空塑一个美丽的女儿身。爸爸老了,为了你,我四处奔波要索回那块地,结果是到处碰壁。你不闻不问不行了,你要奋起,凭着你的美丽,凭着你的智商,去战胜那些手握重权的声色犬马之徒。”申辅轩的话触动了申美妮的心灵,申辅轩为了那块朝思暮想的地染上了半身不遂的重疾,申美妮安慰申辅轩说:“爸爸,你就放心吧,我会不择手段地夺回这份祖产,我会不择手段地在名利场中占有一席之地,该出手时就出手。”申辅轩感到自己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申美妮,能说申美妮今天这个样子不是报应吗?
陈年的旧事浮现在申辅轩的脑海中。
一九四五年,八一五光复,小日本倒台了,申辅轩也融进了欢庆胜利的人流。高兴没有几天,接收大员开进了省城,申辅轩办的五金厂被列入了敌产,申辅轩也被当做汉奸抓起来接受调查,原因是日本人在他的五金厂里维修过坦克和装甲车。接收大员梁天柱约见申辅轩说:“你的厂子给日本人修过武器,就是帮日本人打中国人。家产就要作为敌产充公,你就是帮助日本人打中国人的汉奸。”申辅轩交了五千元现大洋取保回到了家中。
看到申辅轩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样子,老婆花菲菲过来安慰他。申辅轩对花菲菲安排后事:“我摊上了官司。厂子要充公,人也要进监狱,这座小楼看来也保不住了。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你就带着两个儿子去美国吧,我在香港汇丰银行存有五万美金,地下室影壁墙里还放有四十根足金足赤的金条,你都带上。到美国把咱们的两个孩子抚养成人。你那个高中同学梁天柱真不是个东西,他要把我置于死地而后快。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敌产,汉奸。太可怕了,梁天柱绝不会放过自己,这是梁天柱在公报私仇。
梁天柱和花菲菲青梅竹马,日久生情,相约非你不嫁非你不娶,学业有成后踏入婚姻的殿堂。东北沦陷敌国之手,梁天柱参加了国民党的地下组织。申辅轩的五金厂搞开业一周年厂庆,从高中请来了鼓乐队来烘托气氛。花菲菲是鼓乐队的头牌击鼓手,一米七五的个头眉清目秀,举止落落大方,申辅轩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