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见非同小可,梁天柱和花菲菲相拥而泣,诉说着多年的离愁别恨。梁天柱告诉花菲菲,这么多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花菲菲。出淤泥而不染,躲开了多少次灯红酒绿的场合,甩开了多少红颜靓女的追逐,为实现自己的诺言而洁身自好。梁天柱告诉花菲菲,申辅轩的财产确实不是敌产,申辅轩也不是汉奸。此人确实没有和敌国同流合污,还有一些民族气节,但是他棒打鸳鸯,害得咱们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必须让他身败名裂。花菲菲劝他作罢,我现在也是为*为人母了,痴心汉子负心女,请梁天柱原谅自己,也原谅申辅轩,放过申辅轩,给他一个完整的家。梁天柱愤然拒绝说:“只有申辅轩他放弃了你,同时他必须拿出现金白银做补偿,我才能放过他。”
梁天柱没有给花菲菲任何商量的余地,就在他接收大员的办公室里,索取回了本应该就属于他梁天柱的花菲菲的身体。三次让花菲菲感觉到近似虚月兑的狂暴以后,花菲菲也寻找回了多年朝思夜想的梦。
花菲菲和申辅轩谈判,申辅轩屈服了,交出了四十根足金足赤的金条,交出了五万美金的存款单,交出了他们住的洋楼,交出了两个未成年孩子的抚养权,卷着铺盖卷搬到了他五金厂的办公室。申辅轩成全了梁天柱和花菲菲,躲过了一场杀身之祸。申辅轩名下的财产仅剩下了五金厂和一块仓库用地。
申辅轩病倒了,他理不清自己和梁天柱、花菲菲之间谁对谁错,谁是谁非。病根在心上,痛疼在腰间,腰疼病痛起来很要命,他拖着病身子勉强支撑着他的五金厂。外面国共相争,兵荒马乱,五金厂缺少流动资金已是奄奄一息。
就在共产党进城的前夕,梁天柱和花菲菲在人间蒸发了,他们带走了浮财,变卖了洋楼,据说还卷走了国民党的公款。有人说他们去了加拿大,也有人说他们去了美国。国民党的军法处对梁天柱下发了通缉令,说他是临阵携款出逃,罪大恶极。花菲菲的使唤丫头云荷芳跑来向申辅轩报告了这个消息。
听了云荷芳的讲述,申辅轩无可奈何,云荷芳自幼被父母卖到花家,在省城里举目无亲,申辅轩就把她收留在了身边。
国民党很不讲理,申辅轩的老婆、孩子、浮财都被梁天柱带走了,可是国民党硬说申辅轩知道他们的行踪,栽赃他是把老婆、孩子委托梁天柱带到了国外。申辅轩确实交代不出什么,国民党就把他投进了监狱。直到共产党进了城,申辅轩还没有从监狱中出来。是云荷芳到共产党的军管会哭诉事情的原委,共产党的军管会才把申辅轩放了出来,申辅轩从监狱出来是用担架抬出来的,经过云荷芳的细心照料,身体渐渐好了起来。当时正赶上共产党提出恢复生产支援前线作战的大政方针的实施,在军管会的帮助下,申辅轩的五金厂又恢复了生产。
这以后申辅轩确实过了几天舒心的日子,支援前线作战,支援抗美援朝,五金厂恢复了生机和活力,云荷芳也被申辅轩收了房。可是没有想到公私合营的大政策来了,申辅轩不识时务,拒绝参加公私合营,工人们对他不参加公私合营十分不满,揭发他生产军用担架时偷工减料,是个反动资本家。申辅轩又一次进了监狱,直到他同意公私合营才被放了出来。他作为资方代表参加公私合营所占的股份很小,五金厂的管理权基本交了出去。“*”以前,在厂子里还有一间自己的办公桌,“*”中他下放到车间干活去了,股金分红的待遇也取消了,过着和普通工人一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