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美妮严肃地对王文彪说:“你的话闪烁着哲理的光辉,我心领神会,可是我现在是个政府工作人员,当官这条路暂时还得走下去,必须上两个台阶,往前走一走看一看,再决定今后的发展。你必须帮助我走完这步。你是我的靠山,靠山是有责任的,你应该成为一个负责任的男人。”
王文彪回答说:“这个你尽管放心,我全力以赴就是。你今后的道路上不只事业这一个关卡。还有婚姻关,这一关你也很难过。有了咱们在一起的经历,有了你父亲的一千万元钱,一般的男人在你的眼里就很难放射出光辉。没钱没势,你不会相中,年轻漂亮资历太浅的你也相不中,你会高不成低不就。”
申美妮打断了他的话:“世界上的男人比坏,可能谁也比不过你,比好谁都比你强。”
王文彪继续说:“你别打断我的话,注意听我讲。我说的是你的婚姻关,不要往我身上扯。”
申美妮又接过话来:“不往你身上扯往谁身上扯啊,你没资格和我谈婚姻,你那点小心眼我是知道的,就怕我缠上你,影响你今后到市里省里去做官,放心我不会去破坏你的家庭。咱们在一起,对你那大脚骨的老婆就是一种伤害,你是个恋脚狂,你老婆脸蛋,身条还可以,就是那大脚骨太砢碜了。可你偏喜欢,我知道。”
听了申美妮今后不缠着他,不死皮赖脸的非要嫁给他的话,王文彪心里很托底。对申美妮攻击他老婆不太认可地说:“说点高兴事,不要提我老婆好不好。”申美妮笑了:“其实我也不忍心去攻击你老婆,再说了,你在我心中也不是那么神圣。目前我还没有拱你老婆墙根的想法,我得试着找一个老公了,婚姻这个问题我就是随缘了。不求情投意合,但求臭味相同。他不嫌弃我,我不嫌弃他就可以了。但他必须是一个有本事的男人,在这个世界上衡量本事就两条标准,一是你能赚来大钱,二是你能当上大官。你有多大学问在我眼里不算个什么本事。”
唠着唠着两人相拥着睡着了。
约好早上八点半新老区长在区政府会议室碰头,王文彪姗姗来迟,让老区长、新任的区委书记足足等了一个半小时。老区长王喜良等不急,亲自打电话找到他爱人,询问他的去向。爱人说王文彪一宿也没有回家,找到跟他昨天一起喝酒的朋友,朋友说王文彪并没喝多,晚上十点钟就散了。王文彪的移动手机始终没有开机,只好等。
终于把王文彪等来了。老区长王喜良说:“干什么去了,让我们在这里苦等。”王文彪没有做正面回答:“重要公干,重要公干。过两天跟书记大人一一汇报。”王文彪从昨夜十点到早上十点,十二个小时的时间里去了哪里,就这样变成了一个谜。
申美妮很疲惫,赖在床上不爱起来。正好政研室有一个材料在她的手中,张倩倩安排她可以找个清静的地方来写,所以她也不用跟单位告假了。肖阔男把牛女乃和面包端到了她的床头上,她也没去动。
申美妮一天也没有吃饭,一天也没有出屋,一天也没有梳头洗脸,在被窝里偎到了中午,爬起来写了一篇小短文。题目是:
《美丽,才有资格多干坏事》
我干坏事,都是美丽惹的祸。假设我现在就为*了,再干坏事至少就对丈夫有一种负罪感,现在光棍一个人,美丽属于我自己。嫁人后,我的美丽的一半就属于我的丈夫,丈夫就有权限制你干坏事的自由。现在一个人,多自由啊!可以自由地干坏事。
趁年轻把坏事干够,这不知是谁的宣言,有人说年轻时不干坏事,老了回忆起往事来就会寡淡无味,不干坏事你永远就体会不到干坏事的喜悦。同班一个女同学有一段疯狂的豪言壮语,我是一个钓鱼钩,专钓那些已经和母鱼成婚配的大公鱼。这样的公鱼体肥味美。所以那个疯狂女生专事拱墙根,惹得人家老婆找到学校里大打出手。头被打破了,脸被挠烂了,旧伤未好又添新痛,还是乐此不疲。大言不惭地说,勾引别人家的丈夫比自己找丈夫省事,也比找个白面小生私奔要强得多。因为生活需要面包,爱情也需要面包,没有面包的爱情是个伪君子的爱情。
王文彪的话是狗屁。让我过婚姻关,找几个人谈谈恋爱还可以,体会体会生活,尝尝恋爱的滋味,听听那些爱到地老天荒的爱情豪言壮语。四十岁之前让结婚二字见鬼去吧。
我要面包,我要大大的面包。哪里有面包,我就到哪里去找,今天是王文彪,明天是李文彪也未尝不可。
人到老了没个孩子不行,女人就是产崽哺乳的动物,女人四十岁精血未走,一定要肚子鼓起来,最好是三胞胎,四胞胎。孩子从牙牙学语,到学龄前幼童多好玩啊。老来育儿读书会给年老色衰的女人带来希望,长大成人会给风烛残年体弱多病的母亲带来支撑。张爱玲说,出名要趁早,干坏事,何尝不是如此?孟子又说,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我干坏事是不后悔的,改也是不可能的,干不动坏事了就是我老了,没资格干坏事了,美丽被岁月淹没了,青春也被岁月淹没了,把干坏事弄来的面包分给需要的人吃一吃,就算改过了,就算行善了。我就是一个善恶兼备的女人。
申美妮写此文聊以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