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轿车在街道上缓缓地行驶。
杨莉芸仍看着车窗外。不时又有几辆高档的小轿车在旁边驶过。
杨莉芸不由月兑口而出：“在我们那里也不时听到一些关于你们这一带走私情况的传闻。”
“是吗？”李雨玲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她并不怎么在意杨莉芸的话。她对这样的话题不感兴趣，她从不关心这些事。
杨莉芸看见前面是一个十字路口。交通灯绿字已跳到8字了。她再没说什么。
李雨玲看着交通灯，用力踩油门。小轿车飞快地冲过十字路口。
小轿车迅速拐入海滨路，最后在港湾饭店门前停下来。
李雨玲和杨莉芸乘电梯上了港湾饭店16楼。走进餐厅，杨莉芸看见年轻的女钢琴手正在弹奏《平安夜》。餐厅是西式设计，但里面提供的却全是中餐，有些还是防江的地方特色菜。
杨莉芸和李雨玲在迎宾小姐的引导下，走到靠着巨幅落地玻璃窗的桌子前坐下来。这个座位是杨莉芸下午就预定的。
虽然餐厅的客人很多，但仍能非常清楚地听到优美的钢琴声。餐厅里充满着一种温馨优雅的情调。客人们无论是在吃饭还是在小声聊天，他们的眼睛都会不时地向餐厅东面的落地玻璃望一下。
杨莉芸透过落地玻璃窗往外看。美丽的港城在她眼下一览无余：左边是烟波浩渺的南港湾。两艘巨大的轮船在海湾上缓缓地行驶。一群群海鸥在一艘巨轮后翻起的白浪上飞翔；沙滩上，如织的游人那色彩斑斓的衣裳在一片一片地闪耀。右边是一幢幢别具一格、被花草树木包围着的楼房。天气变得晴朗起来，太阳慢慢地向西山降落。城市的建筑物被抹上一层金黄色。远远看去，整座城市就像一幅五彩缤纷的图画。
一位女服务员拿着菜牌请李雨玲点菜。
李雨玲没看菜牌，一口气点了石斑鱼煮汤、清水中虾、清煮螃蟹、清水沙虫……她点的几乎都是海鲜。她在电话里知道莉芸喜欢吃这些东西，知道莉芸喜欢吃味道清淡的海鲜。
不一会，年轻的女服务员端着盘子走过来，把两只螃蟹放在桌上。
“这季节正是蟹肥吃蟹时。”李雨玲拿起一只螃蟹放在杨莉芸面前一只小碟上。
杨莉芸拿起螃蟹，扒开蟹壳，撕了一块蟹肉放在嘴里，她感觉蟹肉非常鲜甜可口。她看见李雨玲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不好意思地说：“你怎么光看着我自己不吃啊。”
李雨玲看着杨莉芸的吃相，她已知道杨莉芸对蟹肉的感觉了，她有一种满足感。她拿起一只螃蟹，说：“你知道防江的海鲜为什么特别好吃吗？”
杨莉芸很感兴趣地问：“为什么呢？”
李雨玲说：“因为南港湾的海水24小时都在翻滚流动。流动的海水是新鲜的，海水新鲜，海鲜必然鲜口。”
“哦，是这样。”杨莉芸点点头，笑了笑，“那我以后就有口福了。”
杨莉芸的话刚落，女服务员又端来两只小龙虾。
杨莉芸看一眼龙虾，又看着李雨玲，说：“你好像没点龙虾吧？”
李雨玲看着服务员，眨眨眼睛，说：“小妹,你弄错了，这龙虾不是我点的。”
女服务员看着李雨玲说，“是一位姓胡的老板给你们点的。他已给您埋单了。他还送您3只金钱龟。您吃完饭后我再把它拿到您的车子上。”
李雨玲满头雾水地看着女服务员。
女服务员把一张名片递给李雨玲，说：“胡老板托我把这张名片交给您。”
李雨玲看着手上的名片。“胡阿旺”三个字落在这张精致名片左上角，显得很突出。名片上写明胡阿旺的头衔是防江达成公司董事长。李雨玲过去并不知道防江市有这么个达成公司。
杨莉芸也拿过名片看了看，问李雨玲：“你不认识他？
李雨玲连连摇头。她平时为人极为低调，在防江市她认识人并不多。”
李雨玲问女服务员：“三只金钱龟要多少钱？”
女服务员说：“三万多元吧。”
李雨玲眨眨眼，惊讶地说：“三万多元！礼太重了，这金钱龟不能收，你把它退回胡老板吧。”
李雨玲说得自然又坚决。
女服务员说：“可是我们不知道胡老板住在什么地方啊。”
李雨玲指名片说：“上面不是有胡老板的手机号码吗？你打电话叫他把三只金钱龟拿回去。”
“这不太好吧？”女服务员仍在推托。其实，刚才胡阿旺把金钱龟交给她的时候，还塞给她100元人民币。
李雨玲又看了一眼名片，对杨莉芸说：“胡阿旺住在碧林村，村子靠着我们回去的一条公路。吃完饭我们亲自把金钱龟退给他。”
“对。”
杨莉芸觉得雨玲是个处事很有分寸的人，她喜欢雨玲这样的性格，凭她的直觉，她相信雨玲将会是自己最好的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