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佳第二天仍没能月兑离生命危险。他一直昏迷不醒,高烧不退。防江市卫生部门组织防江市最优秀的脑科专家为他会诊。
市委书记的一举一动,是防江市人民关注的焦点;赵力一家人的安危,当然也是人们关注的焦点。第二天,到市第二人民医院探望赵力儿子的人更是络绎不绝。不过,他们看不到市委书记的儿子。赵明佳已被转到医院的重症加护病房,他暂时与外界隔离。探望人员在医院里也见不到市委书记,因为赵力已陪省委副书记到海东县调研了。
来医院探望的人员可以见到李雨玲。自从赵明佳被送到市第二人民医院后,李雨玲从没离开医院半步。下午,由于来探望的人员仍有增无减,医院只好临时为李雨玲设了一间探望室。
这些探望人员中,有一个特殊的人物,他就是胡阿旺。胡阿旺真不愧是个消息灵通人物,市委书记儿子车祸事发当晚他就知道消息,他还知道赵力的儿子被送到市第二人民医院抢救。不过,胡阿旺是在第三天才到医院探望。这天中午,胡阿旺带着一本写着赵明佳名字的存折到市第二人民医院。存折里的存款数字为5万元人民币。胡阿旺选择中午去探望李雨玲,主要是考虑到中午到医院探望的人会少一些。当然,5万元是试探性的。他知道李雨玲上次把他送的3万元交给市纪委。市新闻单位对此事作了报道。
胡阿旺在探望室见到李雨玲。李雨玲还记得他。李雨玲对胡阿旺的关心表示感谢,但她坚决不收胡阿旺送的存折。
胡阿旺走出探望室,既失望又扫兴。他驾着奔驰600小轿车在街道上漫无目标地瞎转,他有点烦躁。最后,他驱车来到靠着南港湾东面的大海洋桑拿按摩中心。这段日子他经常到这里消磨时间。大海洋按摩中心开业还不到两个月。由于这里的按摩小姐长得比较漂亮,开业以来生意非常火红。胡阿旺以月租5万元包了三楼一个贵宾房。有时,他干脆在贵宾房里过夜。大海洋按摩中心有70多按摩小姐名,在12天的时间里,胡阿旺居然和这里的5名按摩小姐发生过性关系。自从失去文娜后,胡阿旺又开始疯狂放纵。他力图以此来消除失去文娜所产生的孤独和烦闷。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失去文娜虽然使胡阿旺不时感到孤独和烦闷,但他不会为此而后悔,绝不会。相反,他认为自己打了一场硬仗。尽管这场仗的代价大了一点,但他认为毕竟自己是胜利者。自己终于把傲慢清高的,不可一世的新任海关关长拉上自己的大船。和万年打了这埸硬仗之后,胡阿旺更相信他从书本上看到这样的一句话:任何人都是有弱点的,只要你能抓住他的弱点,就一定能把他攻克。攻克万年,胡阿旺又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他下一个目标就是防江市市委书记赵力。胡阿旺构思了一个大胆的计划:要在三年内使自己的财富达到100亿元人民币。既然防江海关关长已被拉下水,他要抓住机会,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他要迅速扩大走私规模,他已经订购了四艘万吨级油轮。他打算在南港湾的北面建一座油库,让这座油库作为中转走私油的一个据点。这样会大大地提高走私效率。
为了办座油库报建手续,胡阿旺先把防江市计委主任请出来。计委主任还没听完胡阿旺的话就连连摇头,他认为胡阿旺简直是发疯。但胡阿旺瞪着眼睛对这位得过自己不少好处的计委主任说,建一座属于他自己的油库,是他实现梦想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无论如何他的油库也要在半年内建起来。胡阿旺的口气如此强硬,计委主任只好对他说,如果他一定要这么干,惟有找市委书记赵力了,至少也要得到他的默许。没有市委书记的默许或庇护,谁也没有胆量批准在南港湾的北面建造这么一个专门用来储藏走私成品油的大型油库,因为这太显眼了。计委主任这么说,胡阿旺结交市委书记的紧迫感更强烈了.胡阿旺认为,要结交赵力不会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过去和赵力的家属打交道碰了一些钉子,胡阿旺认为,只要是自己还没用足心计,而没用足心计的主要原因是自己过去并没有什么事求他办。既然现在需要结交他,胡阿旺坚信一定也能把这位看似高不可攀的市委书记攻下来。胡阿旺想,李雨玲毕竟是妇道人家,是一个胆小如鼠的女人,今后不必再在她的身上浪费时间了。应直接和赵力接触,展开正面进攻。要认真收集赵力的资料,看他有些什么爱好。一定要找出他的弱点,一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