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木自嘲着自己的无能,想想俩年前子球场傲视群雄的辉煌,再看看自己现在不堪一击的落寞,连一个小小的邀约都不敢接受,夏瑾木觉得老天真的很喜欢跟他开玩笑,可在他那深不可测的痛苦深渊里所隐藏的那份不甘与无奈,又有谁能真正读懂呢?“李小舒吗?不?”她只是为了自己的梦想而接近我的,她只是看中了我的球技才对我感兴趣的,不是吗?如果我不是当初叱诧球场的篮球神龙,如果我不是初中最有价值的球员,如果我只是一个简单而又一无是处的普通人,李小舒还会青睐我吗,李小舒还会和我在一起吗?”夏瑾木越想越失去理智,踉踉跄跄的走在街上,从身旁经过的人都把他但乞丐一般敬而远之,当他横冲直撞的徒步跨过挤满车流的街道去对面一家酒吧时,几次差点被正飞速行驶而来的汽车撞倒,也许他已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了,不要怪他懦弱,因为生命本来就没有赐予他懦弱的权利。李小舒被迫应约和程小东去约会,因为不管从人情还是制度上来说,她都没有充分的反抗理由。于人情来讲,程小东为了自己傻傻的离开外出磨练,只为等待适当时机归来帮自己圆梦;于制度来讲,嘉华篮球社那条不成文的规定,在所有嘉华球员里,只要一方提出挑战,另一方必须无条件接受,弃权就等同于心甘情愿认输。所以纵使李小舒心里有千万个不愿意,也只能在肚里发发牢骚了事,自己还是要遵守约定应约。傍晚宁静的学校街角咖啡厅内,李小舒心不在焉的坐在暗红的华丽毛毯舒适椅上,对面的程小东在一本正经的盯着菜单发愁。身旁打扮优雅而又高贵的女服务员有点按耐不住性子起来,由于菜单全部是用英文,导致程小东用眼从上而下巡回了四五次也未找到一个认识的单词,“早知道就在上英文课时少睡点觉就好了。”书到用时方知少,程小东这次要出尽洋相了,他时不时用眼光去扫瞄下李小舒,想发出求救的讯息,但又耐与面子问题,不敢轻易说出口。身旁的女服务员用力咳嗽了一下,尽量忍住内心正腾腾升起的浴火,还是谈吐优雅的问道:“先生,请问你需要点什么?”程小东尴尬的回头微笑,用尽全生力气与勇气指着菜单上的某处单词“water”说道:“我要俩杯这个!”女服务员有些不高兴的将刚才还未消失的婉笑顿间从脸上移除,“搞了半天只要俩杯白开水!”女服务员一副轻蔑的小声嘀咕道,然后用犀利的眼光上下打量一下程小东及对面那位漂亮得让自己可以感到惊羡的李小舒,心里大概就知道了程小东的难为之处,于是出于一个年纪大一些人怜悯小孩子的自认为很高尚的情怀来不做计较。“白开水俩杯,俩位请稍等!”程小东立马瞪大铜锣般的眼睛盯着女服务员,想确认是不是他听错了还是对方说错了,对面李小舒全然没有露出一般水性杨花,待价而沽的女生应有的惊讶。李小舒思绪里的全部记忆与画面都被夏瑾木填满了,腾不出精力与时间来想眼前程小东正面临的只要是男孩都倍感羞耻的事。程小东火红着脸看了一下李小舒淡定的坐在原位像一尊雕像般没有任何表情,他心里感到更加焦虑。装着不做声其实比****果的激烈反应更加让他感到羞愧,至少程小东此时已觉无脸看李小舒,“不行,我得挽回男人在女性面前应有的尊严,我要主动出击赢回属于自己的光荣。”程小东突然朝正牢骚漫天的女服务员做个个非常有男人味的手势,一般喜欢养狗的人都非常擅长的手势。“服务员,麻烦你把这里最贵的咖啡端上来!”程小东红光满面的挥洒着朝气,惊得女服务员顿时嬉皮笑脸的迎上来套近乎,“麻烦快点,这点小费拿去喝茶吧!”程小东慷慨的拿出一张绿油油的五十块票甩在餐单上,“这是哪家的公子啊,真是贵人不露相哦,一露叫人叹啊!”“先生与小姐稍等,马上就来!”女服务员像兔子抢到萝卜般活泼乱跳的飞快闪人离开。李小舒的心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在想夏瑾木最后冲出舞蹈室时那落寞得可以让她心碎的背影。她很当心这次夏瑾木恐怕是真的受到了打击,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对旁人的讥讽有如此激烈的反应,李小舒的心已隐约般感觉到了疼痛的袭来,一时想念得入神而不小心失声说出来,“夏瑾木,你到底怎么啦?”,让做在对面正感到拘束的程小东脸色大变。世间约会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对方背着自己在心里偷偷的想别人,李小舒反应过来自己已露出了破绽,马上焦急的解释着,“你认为夏瑾木这个人怎么样?”为了表明自己刚才只是无意的提起夏瑾木,李小舒睿智的把夏瑾木变为谈话主题,这样就避免了程小东有不好的多余猜测。“我个人感觉他好像没有了我们篮球手那中想要的****。”程小东专业而又认真的做出分析,看来已经如李小舒所愿,他心里并没有起疑心。“他曾有时候有过,但并不是经常如其他篮球手一样习惯的流露出那种征服的****。”李小舒从程小东严谨的分析中想起来夏瑾木曾经在自家后院篮球场及那天夜里所发生的事,也只有在那时,夏瑾木的眼中才会流露出一个篮球神龙刚有的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