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忽然传来一声低吼“皇后是在怀疑朕吗?”
皇后理直气壮,道“臣妾没有,今晚是元宵佳节,臣妾只是略尽心意,前来探望一下妹妹而已,难道皇上也要这般大惊小怪吗?”
他冷冷的笑道“探望?皇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母仪天下了?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大汉朝臣恐怕无一不对皇后刮目相看的。”
皇后顿时火冒三丈,抬手便要朝一国之君的脸上挥去,怒斥道“难道在你的心底,我堂堂一国之后还不如一个低贱的歌呕,莫非在你的心底还仍然顾念着一个病入膏肓的贱人!”
他半空截住了她带着愤怒的手臂,恼羞成怒道“刚刚皇后不是还要母仪天下吗?怎么转眼间就变的如天井的势利小人一般喜怒无常,朕看你就是耳根子软,听信了别人的谣言,非要和朕斗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
皇后咄咄逼人的目光,瞬息变的无辜起来,不由的瞟了刘翁主一眼,如一只温情的猫儿般靠在他的胸前,柔声的唤了他一声“皇上”,如此恩爱的场景,在我脑海里已幻想多日,横在他们之间的是权位,如果她不是出身皇家,他也不是一国之君,她与他定会恩爱如此。
他愤怒的目光落在她身侧的刘翁主身上,她妩媚娇艳的容貌顿时苍白如纸,曾经的敬仰和爱慕,纵然化作无尽的悔恨和懊恼,然而身立天子脚下,她仍旧感到一丝惶恐,低垂着头,不敢触及他冰冷的眼神。
“陵妹妹是越发长的迷人了?我大汉的男子都快要成了你石榴裙下的风流鬼,看来你还不知道收敛,莫非要把这皇宫颠覆过来,更名改姓才肯罢休?朕答应过女乃女乃不追究你父亲的罪过,难道你还不知足?”他端起她的下颚,无边的愤怒将双眸眯成一条线,紧紧的盯着她的眼底,直探到她为他情殇的那颗心。
她倔强的抿着刚毅的唇角,几次三番从尘埃中破茧而出的悔恨,如无数只锋利的箭羽回视着他,他的一语双关,丝毫不念当初的鱼水之欢所留下的片刻温情,冷冷的嘲讽了她以色笼络权势的不检点,也暗嘲了她同她父亲的自不量力。
“怎么?皇上怕了?”她冷冷的望着他,挣月兑他冰冷的手指,莞尔一笑,侧目扫了皇后一眼,嘲讽道“我只不过是说了实话,皇上就这般慌张,究竟这皇位是用裙带关系换来的,到底是不牢固”
她妩媚的身姿游走在皇后与他之间,道“看来皇后只要一动怒,皇上就要吓得尿流”皇后不以为然,扑哧笑了出来,刘翁主接着道“看来卫夫人说的没错,君若有心,天涯海角,只我一人,君若无心,伊人在旁,咫尺天涯,阿娇妹妹能当上皇后,这早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皇后喜怒无常的表情,顿时凝固了起来,也正是因为这层裙带关系,她对自己的丈夫总是怀着一颗无法揣测的心,虽然日日朝夕相处,却总觉得不真切,听闻刘翁主的一席话,更是梨花带雨伤心欲绝,扭股糖似的跺了跺脚,便要哭着跑出去。
他的脸色阴沉不定,看不出什么异样的表情,唇边始终保持着淡定的笑容,却又像是在汇聚着如排山倒海般的力量,蓄意待发,一把抓住皇后的手臂,紧紧的拥在怀里,转而对刘翁主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陵妹妹的话倒让我茅塞顿开,朕倒觉得这句话用来形容你的父亲再好不过,这裙带关系,还有谁被陵妹妹运筹帷幄的更加凌厉尽致呢?反倒拉上朕的皇后来做你的替罪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