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来人往,林毅落魄彷徨。
凭着一股狠劲一口气从苏家门口走开,然后又跑出两条街的他,终于再没有跑下去的动力,无助的靠坐在一面青黑色的围墙下,双目无神的目视着前方,两行泪水从眼角流下,落在衣服上,碎成点滴水花。
林毅很少哭,从小到大既是如此。
无论是面对那段自己未知的过去记忆,还是被打的遍体鳞伤后,躺在床上喝着林老头熬出来的苦涩药汤,即便是收养了他十年的亲人不告而别,他也只是悔恨自己让老人牵挂了十年,浪费了老人十年光阴,才默默流下几滴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林毅这次是真的受伤了,伤的不是,而是伤在心灵。
“不是说好还会回去的吗?不是说好在一起吗?怎么这么快就跟别人结婚了呢?”心在痛,泪在流,林毅似在自问的轻声呢喃。
从最初在战绩馆中第一次初见那位青莲般的女孩儿,到一起同生死,共患难的一字之约,最后再到今天如同路人般的擦肩而过。记忆中的片段点滴,如同走马灯一样在林毅脑海中滚动。这一切,都似乎那么的真实,宛如发生在眼前……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在街边这样坐了两个多小时。落日西垂,长明市内华灯初上,但与白天相比,还是幽暗了许多。
“找了你半天,原来你在这里。”一缕香气袭来,依旧穿着一身儒装,只是脸上画了些许淡妆的朱璇瑶走到林毅身边,也不在乎地上脏不脏,俯身并排而坐。不远处,樊纲从口袋里掏出纸和烟叶,三两下卷了个烟卷,点着火后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笑话很好看?”林毅双手抹了把脸,呼出一口长气。绕实在怎么迟钝,他也明白了朱璇瑶告知他苏府地址时那玩味的笑意。
“根身器界一切镜相,皆是空花水月,迷著计较,徒增烦恼。”朱璇瑶幽幽叹息,脸上没有窃喜,也不带可怜。
“少在这拽文,我听不懂,你最好趁我没发火前,有多远就滚多远。”是人都有阴暗面,只不过是掩饰打消,还是坦露放大而已。现在的林毅,就如同一只刺猬,谁碰扎谁手。
“你不懂我可以给你解释啊。这句话是让你放开心扉,不要执迷眼前的一切,镜花水月到头来都只不过是一场空而已,你应该去抓住那些真实的、值得追求的东西。”朱璇瑶嫣然而笑,身上散发出一股仙佛气,与之前的放荡想必,如同两个极端。
“值得抓住的东西?你的女乃子值得抓吗,你的值得抓吗,这些都值得我去追求吗?”林毅眯着眼睛玩味的问道,说话的语气冰冷的令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