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老实孩子孙石头平白遭受了那个刻薄伙计的一通冷嘲热讽,又被三个同事给予了一通肆无忌惮的嘲笑,特别是最后几句谁都听得出来的反话正好说到了他的心病,刹那间,一团烈火从他心底熊熊燃起,陈石头的脸上当时就挂不住了,两个圆鼓鼓的脸蛋子像烧红的火炭一般一阵阵发烫。
只见孙石头“噌”地一下从凳子上立起身来,粗脖子上青筋暴迸,双拳攥得似乎要挤出水来,他朝着桌子对面那个刻薄的长舌伙计大声吼道:“你除了知道成天笑话人你还懂得个屁?好,我胆小,我没用,我怕听棺材叫,我吓得直抽羊角疯,好,我不如你,我啥都赶不上你,我承认。你听过棺材叫,是吧?那你告诉我,你一个晚上最多听到几口棺材叫?你说!你说呀!”
大家从来没见过孙石头发火,也没听过他爆粗口,所以他今天如急风骤雨般的暴跳如雷把所有人都给震住了。但不过也就一愣神的工夫,何六叔便第一个缓过劲来,他伸出手去用力拉扯着孙石头的衣袖,硬生生把他重新拉回到凳子上坐下,和颜悦色地安抚道:“行了行了,有话好好说,好好说。”一边说着,何六叔边用眼神严厉地警告了那个惹事生非的刻薄伙计。
见老实人被惹急了,那个刻薄伙计的气馅就明显矮下去半截,但嘴里却还在磨磨唧唧:“哥跟你开开玩笑嘛,怎么这么不禁逗啊?你看你这憨石头儿,还急了!”他嘴上虽然说得满不在乎,可话语里却带着明显的色厉内荏的味道。
孙石头强压怒火,双眼仍然似利剑般逼视着那刻薄伙计,同时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着:“我再问你一次,你最多一天晚上听到过几口棺材叫?你说!快说!”
那刻薄伙计眨巴眨巴眼睛,犹疑着答道:“最多……两口。怎么了?”
孙石头没再答理他,而是将视线在桌上其他四人之间来回扫描了一圈,问出了相同的问题:“你们最多一天晚上听到过几口棺材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