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学文的脑子里瞬间刮起了十级龙卷风,一张张女人面孔排着队地在他脑海里上下回旋,可是最终他也没能在任何一张脸庞上定格。
困惑中的陈学文只能觑起眼睛朝着声音的来处张望,然而,隔着浓重的晨雾,他只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那影子离他只有几米远,正一点一点缓慢地向他移动。
陈学文心中莫名地泛起一阵恐慌,他不明白,隔着这么大的雾障,他连对方样貌的基本轮廓都看不清,甚至连对方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那么,对面这个正向他走来的雾气中的人影又是怎么看清他的?又怎么能够如此精准地叫出他的称谓?
内心的疑惑令陈学文对这个正向自己走近的人影产生了一种本能的排斥,这种排斥感令他没有来由地想要抗拒对方的靠近,于是,他下意识地向后倒退了一步。
陈学文的退让并没有能够阻挡对方前进的脚步,同时,雾中人又再次开口说话了:“您怕什么呀?呵呵呵,陈掌柜不必多虑。陈掌柜的,奴家正有一桩要紧事想要去找陈掌柜帮忙,哪成想竟然就在这儿碰巧遇着您了,真是相逢不如偶遇啊,您说是不是啊?”
女人的声音似乎具有一种不同寻常的魔力,让陈学文一瞬间便放弃了自主思考的能力,他不再后退,也没有了恐惧,就那样木呆呆地直视着对面那个越来越近的人影。
人影在距离陈学文两三米远的地方定住了,然而,那身影从上到下依然没有摆月兑浓雾的遮挡,陈学文始终看不见那人的样貌,只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那人穿的是一身艳丽非常的红色衣服,而唯一看得真真切切的,则是那人脚上所穿的那双鞋子。
那是一双雪白雪白的白孝鞋,从尺码看,应该是女人的鞋子,纤细而小巧。
陈学文第一反应就是,这女人既然穿着孝鞋,那就是说明她家里一定死人了,而且很可能是至亲。可是,接下来陈学文又感到异常困惑,一个脚上套着白孝鞋的女人为什么会在身上穿着一身红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