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杜瑄丝毫不敢怠慢,每晚都抱着书到“考研教室”争分夺秒地复习。
其实自打入学我就知道有这么一个地儿,开始很意外为什么自习室是十一点关门,而新哥和豫哥每每都是12点才回宿舍。进而从他们嘴里我知道了“考研”,以及“考研教室”这些名词,并且从那以后对这些词语有了很深的心理恐惧。因为从我刚来的第一天开始,新哥他们就是早上六点半起床,然后每天花两个二十分钟吃午饭和晚饭,还有半个小时的午休,剩下的时间全部用来泡在考研教室了。
我是一个没耐心没长性而且好动的人,实在不能想象每天花十几个小时坐在那不停地学习是种滋味,所以从那以后就非常敬佩那些坚持自己理想稳扎稳打考研的人,直到“自费读书”这个歪风邪气吞噬了研究生这片净土,读研也需要花费一大笔银子,我对他们的钦佩才转变成了同情。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和杜瑄不仅一科没挂,反而在班里名列前茅,双双达到了申请三等奖学金的标准。可是始料未及的是,我们并没有如愿以偿,因为没有献血被扣上的“不响应党和国家号召”这顶大帽子展现出了它无以伦比的威力,容嬷嬷顺理成章地把我们申请奖学金这事儿压了下来。
最亏的是支支,她一千块钱的一等奖学金也这么打了水漂。而藏奇和陈晴分别以四十分和四十五分挂掉了他们一直头疼的高数。
“你说丫容嬷嬷怎么这么孙子,咱他妈不是在外面都献了血了么,还扣咱们的奖学金。”杜瑄骂道。
“就是,下学期要还这样,咱们就给他捅到校长办公室去,凭什么不给咱啊!”我也怒了。
“哎,你们好歹是没赚,我和陈晴算是亏大了,你说学校领导是不是脑子里有屎啊,他妈的我们学法律的学个屁高数啊!”藏奇的气儿也不打一处来。
“得了,得了,你就别委屈了,我这学英语的还考高数呢!我找谁说理去啊!”陈晴显然更不平衡,接着抱怨道:“我靠,对了,我们还学《环保与化学》呢!要不是我压对了题,肯定也挂了,这课安排的叫什么事儿啊!”
就北方X大内部而言,藏奇他们也只是受害者中的一小部分罢了,因为在时隔若干年后,学校依旧保持着无论什么专业都要学习高数以便提高逻辑思维能力的优良传统,以至于连艺术设计专业都要交高数论文这种荒诞的事儿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也有小道消息称,校方之所以一直保持这个优良传统,是因为自打建校以来挂高数的人数向来都是居高不下,从而这也成了学校创收的手段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