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没跟川哥打招呼,在马奇景他们公寓门口把他堵了个正着。当面质问他这事儿是不是他点的炮,大概是因为马奇景知道以后办什么晚会还都需要我和杜瑄的捧场,所以并不愿意把跟我的关系弄僵,无论我说什么,他都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架势,同时,官斌也在旁边一个劲儿地说都是一场误会。
最后,马奇景答应一定“帮忙”把盘给尽快弄回来,而出于对小雪这边的考虑,我也不想跟他们彻底翻脸,约定三天后他把盘亲自送到我们宿舍,这事儿就算了了。
果然,马奇景把盘都给送了回来,川哥跟他客气了几句,说以后可以随时来拿盘看,别谈什么钱不钱的了。
一切不快似乎已经结束。
可接下来,好多人从我们这租了盘回去,就立刻拿回来换,说读不出来。一个两个也就算了,次数一多,让川哥和我都觉得不解。
仔细查看以后,发现所有盘封面上都有水迹,于是我们试验了一下,把盘用水浸过一段时间之后,在晾干,基本大多数光驱就都拿它没辙了。
这下给我气的,立刻要去找马奇景理论,川哥一把拉住我,给我扯到了龙盛宝。
他说:“丁一啊,你这人哪都好就是太冲动,咱仔细算算这笔帐其实犯不着跟他拼个你死我活的。这才三个月,刨去成本,我基本上净赚五千块钱了。其实我原本打算也就干四个月,接着就要忙活答辩了,这些盘等毕业前两星期拿到小广场一卖,全完事了。咱这么说吧,就算我现在就收手,冲马奇景这个人的人品,你觉得他能赚大钱么?所以咱不用收拾他,对于这种人,咱就在旁边找个舒服地儿搬把椅子一坐,踏踏实实地看他笑话就行了。”
我说:“可明明知道丫就是一孙子,还让他阴了你,我这心里不好受啊!”
“呵呵,我换个角度给你分析一下,你别往心里去,咱就事儿论事儿。他这人我也略知一二,他肯定可以托关系把我的盘给弄出来,但是你想,咱是清白的,假设我自己去保卫处,也一样能把盘拿回来。其实我早就想到了,你事后肯定得去找他,但是我没劝你,因为我知道,要是不让你去,你得憋屈死。可我敢断定,你去找他的时候,他绝对没有跟你翻脸,可能连一句不中听的话都没说,为什么呢?他心里清楚得很,不跟你明着来,暗地狠劲儿收拾咱们。果然,这盘被他做了手脚,咱还有苦说不出。你啊,要学会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对付这种小人,以后可不要再实打实的硬来了,也得背后戳他脊梁。”
我思索着川哥话,沉默不语。
川哥继续说,“怎么了,心里还不痛快呢。行,这事儿都过去了,咱不提了,你要还觉得过意不去,下周就帮我去小广场卖盘怎么样?”
“小广场卖盘?咱学校还让这么做生意啊。”
“这你就不懂了,这是每年毕业生的风俗,可以把自己东西拿到小广场去卖,我估模着下星期可能就有人出来摆摊儿了。盘有一部分还是可以看的,咱挑一挑都拿出卖了,这钱差不多够咱宿舍吃顿像样的散伙饭。说起来,还真没好好请你吃过饭呢,这最后一次咱可得隆重点啊!”
散伙饭?
最后一次?
不知不觉,川哥他们毕业的日子已经就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