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驰在马上,被拓跋幻紧紧的搂在怀里,加上惯性的强大力量,洛雅始终只能靠在拓跋幻的怀中一边寒风一边温暖的度过每一分每一秒,她的情绪从最初的愤怒,抵抗,诅咒到叹气、无奈和疲惫,终于熬不过机体的求救讯号进入了梦乡。肋
“洛儿,醒醒。”
在耳边轻柔的呼唤中睁开眼睛,洛雅很是不满意睡得正香的自己被吵醒,本能得皱着眉还微微嘟起了嘴,直到感受到自己八爪鱼般紧搂着的温暖‘被子’因为呼吸而起伏,直到想起自己的处境,这才猛然清醒,光速的离开拓跋幻的怀抱。
一把拉住洛雅的手臂,重新将她搂回了怀中,拓跋幻无视着洛雅的‘清醒’,用大手掌捂住了洛雅的嘴,及时制止了她已经冲到喉咙口的抱怨。
“嘘,别出声,我们还在魏国,还没有彻底安全,要过了这扇城门才是乾国。”
拓跋幻的这句话比起他霸道的大手掌实在有效的多,让洛雅一秒冷静,主动闭嘴,环视了一处的环境,果然看见了不远处高达大约三层楼高的绵延城墙。
伸手掰开了拓跋幻的大手掌,洛雅也用极小声狐疑的问道:
“你,要送我去乾国?”
“我虽是魏国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忤逆父王一样罪无可恕,库鲁木能率领禁卫军帮我拖延一晚已是尽足了他们的极限之力,容妃的死因一日不能彻查,父皇对你的诛杀令便始终是一道可怕的催命符,若要护你安好只有去乾国。”镬
听着拓跋幻的解释,洛雅不再追加什么问句,只是仰着脖子借着朝霞的彤色光云,注视着拓跋幻的俊朗五官。
如果容妃说的一切都是真相,拓跋幻便不是魏王的亲生儿子而是一只狸猫,他自己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赝品身份呢?
他今天为了自己那么冒险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他已经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才想用自己的真公主身份赌一把他的未来,还是真的‘因为爱情’?
因为爱情!
猛然被这四个字震撼了一把心灵,洛雅的脑中自然的出现了那首现代流行歌曲,让自己超越身体年龄的理智再一次提醒了她现实的残酷。
就算一见钟情真的有,当初在曼萨庄园的拓跋幻该爱上的也绝不会是自己这个病恹恹的哑巴,而是倾国倾城,芳华绝代的吉雅。如果容妃说的一切是真相,那么他当初会出人意料的带自己回宫便只是因为父皇的一句交代。
爱上一个人不外乎因为容貌,性格,或者志趣相投,可惜,这些理由,她和拓跋幻之间都不存在,所以,真正的答案便呼之欲出了,自己,只是拓跋幻觉得可以利用的棋子,至于他想怎么利用,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已经利用容妃的死成为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成为了阻止父皇误杀自己的救命恩人,不是吗?
“在想什么?”
看出了洛雅的眼波流转,拓跋幻以为她终于想通了自己已经决定为她放弃江山的疯狂举动,终于感动了自己对她的宠溺之心,也和他一样开始期待逃离深宫后的自由自在人生,所以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的眼眸,期待着墨色深瞳中出现从此专属他一人的温柔回应。
避开了拓跋幻的难懂目光,洛雅从怀里取出了一叠银票晃了一下,
“太子殿下,真的很谢谢你在洛雅危难之时出手相救,此恩此德洛雅会终身铭记,他日一定加倍报答太子殿下。这些银票能让我在乾国好吃好住混上几年,太子从此无需挂念洛雅,临别之际,洛雅还有两件事求太子,求太子此行回宫的途中若能看见烛音尚安好,请一定让她来乾国找我,再是请太子殿下在查出容妃死因真相后早日昭告天下,还洛雅一个清白。”
将此生誓为容妃报仇的真实动机藏在心底,洛雅说完了对拓跋幻的恳求后重新将银票藏入怀中,就准备下马走人,却再一次被拓跋幻大力拉住了手臂。
“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话?”
“现在天已经亮了,太子殿下毕竟是一国储君,如果继续和洛雅走在一起的话,一定会被守城的大将军认出来,既然城门就在附近,洛雅自己会想办法躲在人堆里混过城门,从此隐身乾国,静等太子殿下佳音。”
看着洛雅完全错解了自己的意思,拓跋幻刚想发火,耳边突然出现一阵喧哗,即便没有功力的洛雅,隔着老远也能听见城墙上士兵们的铠甲和手中的兵器随着奔跑的脚步发出的齐刷刷金属声。
“定是拓跋达希的大军出营了,抱紧我!”
“啊?”
‘啊’字还在口中,洛雅就感觉浑身一轻,拓跋幻搂住了洛雅猛然跳起,蹬踏了宝驹后借力腾空而起,用轻功一路‘飞’在了树枝上,吓得洛雅顾不得多想,立刻抱紧了他的腰,生怕自己一个松手摔得粉身碎骨。
幸好,这样腾空状态只持续了十几秒,拓跋幻便带着洛雅登上了城墙,掩身在城楼上的旗杆之后,看向了城门下渐渐逼近的乾国大军。
虽然看过不少古装电视剧中的大战场面,但当洛雅真的居高临下的亲见十万大军逼境的壮观景象,还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黑压压的大军根本一眼望不到尽头:骑兵队列,站满弓箭手的战车队列,还有手持盾牌的步兵队列呈现出金字塔形的梯队阵型慢慢靠近着城门。在大军队列最前端,是一匹纯白色的高头大马,马上一身金色铠甲的大将正是乾国世子拓跋达希。
‘哇,好帅!’
看着这番壮观的景象,看着拓跋达希的白马王子真人版演绎,洛雅在心底真心地给出了一声赞叹,丝毫不记得身边还有另一个王子的存在。
都不用特别的转头,拓跋幻只是用了眼角的一星余光便将洛雅这副神魂飘荡的崇拜神情尽收眼底,随着拳心的握紧,小指上略长的指甲立刻被掌心的大力生脆地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