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向春梅灌输男女平等的思想,想想还是算了,无谓浪费精力和时间。
我就是说上三天三夜,说得口干舌燥,什么男人和女人是一样的,女人亦可顶半边天,什么是婚姻自由,一夫多妻是重婚罪,等等,诸如此类的,估计春梅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古代文盲也不懂。
到底古代人与现代人,有着不可跨越的代沟。
经过半个月的奔波劳累,终于到达京城。
和谢家兄弟俩相处了十来天,倒培养出友情来了。这友情,就像是兄弟姐妹,也像学生时代的同班同学。
到了京城后,我便要和他们分道扬镳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着依依不舍的感觉。
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佛说,相聚是缘,分离也是缘,缘尽缘散,一切都随缘。
谢希大含笑说:“潘妹妹,我们后会有期。”
我说:“后会有期。”
谢希小闷闷不乐,一副惆怅的样子,他独自嘟哝:“下次见面,不能叫潘妹妹了,得叫淑妃娘娘了。”
“潘妹妹”和“淑妃娘娘”是有区别的,身份和地位已不同。
其实闷闷不乐的,又何止谢希小?离京城越来越近,我的心情越来越沉重,那种彷徨和无助,不是旁人可理解的。
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从小受到的教育是自尊,自强,自立,不依赖别人,要依靠自己,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但在没有人权的古代,这些教育根本就是乱扯蛋,特别是对女子。
我仰起头,轻轻地说:“如有得选择,我宁可做潘妹妹,不做娘娘。我不想被关在笼子里,我想像小鸟那样,海阔天空,自由自在的飞翔。”
我不知道谢希大听到我这些话没有,我仿佛听到他叹息一声。
谢希大叹息了吗?
好像没有。好像叹息的,是来自我的心底。
都说后宫是一个不易居的地方,见血封喉咙的女人江湖,无意中说错一句话,或得罪了一个人,也有人头落在来个十八年后又一条好女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