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不爱就是不爱,死缠烂打最终换来的也只能是嫌恶和鄙夷。
有些话不信就是不信,磨破嘴皮也只能换来更多的嘲讽和白眼。
这些道理,慕容九终于慢慢的开始懂了,虽然是用了三年美好的时光来领悟的,可…到底还是懂了。
她不会再像三年前那般幼稚而拼命的嘶喊着冤枉,没有用的,没有人会信。
这本就是一场蓄意的阴谋,所有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大家都装作不知道而已,而她,即使不想参演,只怕也是身不由己了。
耳边的聒噪声渐渐小了,慕容九的心绪也慢慢的稳定了下来,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一双清眸却已恢复淡定自若。
还有什么比最爱的男人误会,比最爱的男人遗弃,更可悲更让人心痛的呢?
在慕容九心里,没有了。
三年前,经历过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之后,如今,再次经历这种事情,她的心只微微的那么颤了一下,随后就恢复如常,好似平静的湖面吹过一阵冷风,泛起了一丝涟漪过后,很快又平静无波了。
甚至,她苍白的唇角轻轻的勾起,划过一抹似有若无的嘲讽的讥笑。
是了,她慕容九究竟何德何能?如今沦落成这样,还惹得众人挖空心思来对付她,呵……
“你笑什么?难不成知道自己罪无可恕,吓傻了不成?”绿儿见慕容九眼底的讥笑,很是疑惑的问。
吴嬷嬷冷笑一声,她倒不会认为慕容九是吓傻了,八成是她根本不屑争辩而已。
“慕容九,这么多人都看见了,难道你还敢说不是你?”怕她不认似的,吴嬷嬷冷笑过后,立刻质问道,大有逼供的意思。
慕容九淡然的望着她,“是与不是,我想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心里都要比我更清楚。”
“你…这是什么意思?”吴嬷嬷脸色一沉,哼道。
“什么意思?还想狡辩呗。哼,一个浣衣女而已还敢自称‘我’,胆子倒不小?”绿儿讥诮的瞪着慕容九,尤其是慕容九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让她顿生厌恶。
“吴嬷嬷,难道你还没教会她们规矩吗?在这宫里,除了主子们,咱们这些个下人们都要自称奴婢的吗?”
“额,奴婢不敢?奴婢当然教过,只是…”吴嬷嬷赶紧解释。
慕容九秀眉微微蹙了下,刚才若是没听错的话,那些指认她的人就有自称‘我’的。
“她曾经是皇后娘娘,当然学规矩要比奴婢这些人要慢些。”有人插话。
“也或者,人家根本没当自己是下人,说不定还在当自己是皇后呢。”有人嘲讽。
“呵,皇后?…她也配…”有人恨不得朝她脸上吐唾沫。
……
又来了又来了,看来这些日子她们是太压抑了,终于逮着机会来大吐心中的不满了吧?
慕容九一直没有说话,她静静的倾听着众人对她的嘲讽与数落,面上始终挂着浅浅淡淡的笑。
因为慕容九的不接招,所以,新一轮的污水只泼了一会,便停战了。
吴嬷嬷冷冷的望着慕容九,“慕容九,现在你可有什么话说?”
“无话可说。”慕容九淡淡回道。
“好,既然无话可说,那么,这件事你承认是你做的了?”吴嬷嬷厉声道。
慕容九嗤然一笑,“无论我承不承认,你们不都认定了是我做的么?既然这样,还这样问下去有什么意思?”“哼,跟她在这耍嘴贫舌的呢?吴嬷嬷,烟妃娘娘可说了,找到洗坏衣服的人,一律打一百板子,扔出宫去。”绿儿似乎不耐的道。
“这…”吴嬷嬷有些迟疑,打一百板子倒是无所谓,但是扔出宫去,这个嘛?毕竟她是皇上圣旨送到这里的,而且还有赵总管的亲自嘱托,这突然丢出宫去,只怕难以交差呢。
“怎么?有何不妥?”绿儿柳眉一竖,似乎有些不悦。
“不,不是。只是…”吴嬷嬷忙摇头,一面使了个眼色,悄悄在绿儿耳边嘀咕了几句。
绿儿面上顿时显出恶毒又讥讽的冷笑,“瘦死的骆驼还是比马大呀,想不到,哼…不过,就算是有太后娘娘撑腰又能怎么样?这宫中的规矩可不能破,这浣衣局里,凡是洗坏了宫中衣物的,该怎么罚?”
“发跪铁索。”吴嬷嬷立刻回道。
“好吧,那就发她去朝阳门外跪铁索,记住,要跪足十二个时辰,还有,不许吃饭,任何人不许靠近她,明白吗?”绿儿擅自发话。
“奴婢明白,绿儿姑娘尽管放心,奴婢一定会让烟妃娘娘满意的。”吴嬷嬷谄媚的点头哈腰。
“嗯,这就好。”绿儿点点头,继而傲慢的扫视了众人一样,随后昂起头,像只骄傲的孔雀一般扬长而去。
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只拿复杂的目光看着慕容九。
有戏谑,有幸灾乐祸,有冷漠,有嘲讽……
惟独没有一丝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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