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声停了,这个世界好像突然间都安静起来了,就连雪落都寂静了。嘴角漫出温热的血水来,从她的下巴一直往下流着,淌落在衣裳让它更加红艳动人。宫千缈感到了一阵很强烈的昏眩,身子一软飘飘从空中掉落下去。
红衣沐雪,朱颜憔悴。戴在头上的花冠从头上月兑落,一头青丝蓦然地在空中散开,猎猎风中只见得她身影单薄如一只枯叶蝶般。
“噗……”在场人同时地喷出了一口鲜血,徐徐地倒身在地。有的动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有的倒下转眼就变成一滩血水或是化成了一缕青烟消失。
“长老!”落绸失措地去扶着离他最近的涓成长老,看着那边下落的宫千缈又想去接又怕长老出事了。
“宫主,我一直都做错了一件事,我是无尘宫的罪人。但是倒回到过去,我还是不后悔那么做了。”涓成长老满身都是血,嘴角溢出的鲜血更是将他青色的袍子染了个遍,好像整个人都是在红色的染缸里浸泡过的一般。他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地瞪着落绸,呼吸急促道:“师弟,无尘宫……不要让师父……师父,失望……”
他双手如鹰爪一般地抓住落绸的手臂,抓的他手臂上都是血痕。身子一抖,再也没了半分动作。那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看着落绸,好似死不瞑目的样子。落绸也忍不住地手发抖,颤颤地探了探他的鼻息,那里已经没有了气息出入的痕迹,他脸色如死灰一般。
“师……师兄。”眸中滴出一滴泪来,落在涓成长老已经僵硬的面容上。伸出手,为他合上双眸,心中那股悲苦霎时间氲散到了全身各处。
嘭一声,宫千缈落在僵硬的雪地上,全身如被撕烂了一样。虽然身体没有伤口,但她能感觉到身体好像在一次次经受着凌迟的痛苦。惨白的脸色没有了生人的生气,手里的千幻琉铁枪也从手里松了落在地上,现在的她好比是一只濒临死亡的动物一样已经绝望到不愿意再动一点了。
侧着脸,看见横七竖八的尸体慢慢地僵化消失,艰难地扬起一个勉强的笑容来。现在,连笑都是奢望呢,嘴巴好痛啊。
“哈哈,哈哈!”默执蛇身人首瘫在不远处,墨绿色的眼瞳中绽出冷光,冷嘲道:“宫千缈啊宫千缈,你认为聪明以和落绸成婚为饵来除掉我妖道,却不想有的人根本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竟然下药腐蚀你的灵根。断了灵根的滋味很好受吧?活该啊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