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千缈一笑置之,闭上眼沉沉睡去。
要是她有选择,她宁可变得愚钝,什么都不清楚。然很多事情不是你不想就不存在的,很多时候它不仅存在了还像一块大石头那样堵着你让你喘不过气又抛不开去。摒去所有杂念,她只想安安心心地睡一觉。
白斩月坐在床沿上看着她很快熟睡的容颜,低头朝她唇上一吻,低喃道:“缈缈,对不起。”轻放帷帐,几许暗香萦室。寒风吹进处,一抹身影孤寂哀愁。
宫千缈醒来后的好几天日子里都不见白斩月的出现,庄子里也只有两个半大的孩子在操持着。她每天都在床上浑浑噩噩的,身体也消瘦得厉害。看在铜镜中自己的样子,原本体态丰腴的她也变得形销骨立。枯瘦的手指抚模着那张苍白无血的脸,宫千缈只好试着擦了些胭脂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尽可能地好看一些。
每每看到自己的样子,她都觉得自己像是那种病入膏肓的人。白斩月不是说她还能活半年吗?为什么自从他走了之后自己就变得一天比一天弱?她不懂医,这其中确切的原因她也说不上来,只好过一天算一天。虽然白斩月不在身边,但她的日子也不算难过。每日绿竹都回来给她送不同的饭食,他年纪小,但每件事都做的妥妥帖帖。
闲着的时候绿竹还会专门跑来跟她聊天,宫千缈看他可爱就跟他说了很多现代的新鲜事情,每次都听得绿竹不愿意走。沉香来的次数少,每次都只是来给她送药看着她喝下去就走了。这样子的沉香倒是跟白斩月有的时候很像,她在心里想可能是跟着白斩月的日子久了之后他们都学了些他的脾性吧。
这天时辰还早,宫千缈觉得口渴就自己起床倒茶喝。几杯凉水下肚之后全身都忍不住地哆嗦了几下,窗子出吹来一股冷风把她的睡意都吹走了。宫千缈干脆穿好了衣裳披了件藏青色的斗篷走出门去,这斗篷身量大看来是白斩月穿过的。她也不计大小,把自己身上裹紧了沿着一条长廊走着。
先前下了大雪把院中的花草都压死了,绿竹说沉香施法把积雪都清理了,已经在院子里放了些其他的花看着有生机。她无心风景只是沿途走走,但觉身子越加地冷了。正想回屋去的时候忽然听到背后有人说话:
“小姑娘,你就是白狐狸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