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上的山风甚是猛烈,银色的发狂舞银魅缭乱半空,他的脸色很是苍白跟很多大病初愈的病人一样。若非是他身体的温度那么真实,她肯定会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眼中刺入的日光太过于明亮让她再次泪流不止。他慢慢地加重了力量抱着她,冰凉与炽热碰撞起来,宫千缈突然觉得自己才是一个死人。
对,她就是一个死人,一个快要死的人。可他呢,他会好好地活着。好好地看每日的日出日落,享受着这尘世的诸多美好,或许还会遇到某个爱他的女人。她死了之后会去到什么地方?回到现代么?还是轮回重新做人?老天啊,你一定早就知道他还活着吧。有些人有缘在一起,却因为缘分到了尽头后不得不离开。她想,可能真是到了说永别的时候了。
原来很多事情冥冥中真的已经注定了,不能改变啊!
“缈缈,你说句话行吗?”白斩月很小心地吻着她的脸,沙沉的嗓音在耳畔回旋起来。她每次都这样不言不语的,白斩月真的害怕出了什么事。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可能赶来,幸好她只是出了一招没被刑天月发现,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他慎重地看着她的脸,似乎觉得她像是心事重重沉溺在自己的思绪中一般,心里猜测可能是因为一时无法接受他又活过来的事情。毕竟连他都觉得自己是必死无疑的,她不信也是在情理中的事情。
宫千缈闻声看着他,定定地看着就看着,白斩月手足无措地保持着抱她的姿势接受她的审视。盏茶时间的模样,她抽出手来把脸上的泪水擦干,抽抽噎噎地道:“月儿,真好,你没事。”
白斩月喜不自禁地道:“缈缈,缈缈,你刚才真是吓到我了。我以为你不能接受我活过来的事情,我……”
“月儿,你真傻,我怎么会不能接受呢。只是太过突然,难免大喜大悲。”语气中多生出太多的无奈来,想好了要忍住眼泪的,可话出口的时候眼泪就控制不住了。她语含双关,白斩月听不懂倒没什么,可这确实是她现在内心真实的写照。喜他生,悲两人要再次阴阳相隔。眼眸盯着他好像告诉他这些事情,心里又把所有话的揪紧了让她无从而出。
他脸上满是欣然的喜意,再次抱紧她喃喃道:“还好我们又再见面了,你不知道没收到蝶精传来的消息我吓得立马就朝这里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