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对她来说应该是无比放松的,很久没有跟女儿这么亲近,也从未见过女儿脸上有着那么快乐的表情。当然,她心里的酸楚却日盛一分,尤其是余年陪着白月浅骑旋转木马的时候。他们俩那神情完全就是一对父女,而不是两个才认识不久的人。这快乐有些刺伤她的眼,满脑子回想起来的都是白斩月的影子。
难道真的要女儿从小生长在缺失父爱的家庭中吗?她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结果却什么答案都没有,反倒是徒增了不少的烦恼。
“来喝杯女乃茶,把浅浅给我抱。”木质的长椅上,他轻轻地递过来一杯热气腾腾的女乃茶,很自然地从她怀里将白月浅给抱了过来。女乃茶的温度温暖了她冰冷的手,缭绕升腾的热气冲上来在脸上铺上了一层湿润。她蓦然地抬头望着身边坐着的余年,他正抱着白月浅哼着什么清浅的语调像是在哄她睡觉一样。
头缓缓地一落,靠在他的肩上,语气中带着痴怨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我跟他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
“千缈,是你太执着。”余年微微地叹息着,偏转了头来看着靠着自己肩膀的她。那脸上的茫然是他从未见过的,或者说这样的宫千缈才是最为真实的她。放下了伪装,她也不过是个脆弱但却坚强的女人。看她那样的神情应该是非常爱那个男人,可能是出于某种原因而分开了吧。
天下间的有情人本来就少,能在一起的更是少之又少,对于这个像谜一样的女人他只能说自己很羡慕那个男人。起码宫千缈是那样地爱着他,她或许刻意隐瞒过什么不过那都不是重要的。他想要的,只是她而已。
“这个世界上爱你的男人除了他还有别人,就不能把你的心敞开么?”
“敞开?”嘴边不由地泛起苦笑来,宫千缈失神地看着天空喃喃道:“从我们永别的那一刻开始,我的心再也没办法开启,哪怕是一条缝。”
余年沉默着,她坐直了身子徐徐说道:“我对不起浅浅,让她一出生就没有了父亲的关爱。但是我更加不愿意对不起白斩月,在没有他的日子里轻易地爱上了别的男人。若是浅浅将来会恨我,那我只能用尽我的一生去好好爱她,补上她父亲缺失的那份爱。”
“所以,你不想爱其他人了?”这样的结果是在预料中的,不过心里却比预想中的要难受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