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紫色的衣裙扫过新抹好的田坎面,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泥浆。为了洗去裙子上的泥巴,宫千缈一个人走到了附近一个偏僻的河边。河面不宽河水也不深,走到一个浅滩的地方踩着一块大点的石头,弯下腰一点点地把泥巴给洗了。
哎,怎么都不会脏呢?不是说被泥沾了的衣物最难洗的吗?可看着裙子上的泥巴一遇水就化得干干净净,马上就洁净如新了。
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宫千缈呢喃了几句,从河边回到岸上。脚踩在柔软的草地上,脚心都酥酥痒痒的。随手摘下几朵路边的小花拿在手里,决定回去找秀芳,说说那个偷鸡的贼到底怎么回事。
她其实真有点怕是白斩月偷的。尽管那天晚上被它凶恶地教训了一番,她也气得肺都要炸裂了,可以想到它会被扒皮抽筋宫千缈还是对它恨不起来。老婆婆说的对啊,何必跟一只狐狸生气。这些天静下来的时候她也在想,那只狐狸是不是真有灵性,它那些举动俨然都是一个发怒的人类而做的事。
有的事情说来真是可笑,对它明明是气得要死,可是听到它会有危险她就跟它妈一样担心它会死了。
“吱喔。”前面的草丛忽地传来一声鸡叫,接着就见一只雪白的身子从草丛里弹起来又落下去。宫千缈顿时愣住了,三两步就跑上前扒开草丛。
然而,她想不到,她真的想不到。怎么会让她来抓包?
草丛里已经被一层鸡毛被覆盖了一个窝,白斩月狐狸嘴上满是鸡血,还有几根鸡毛带血粘在身上。两只爪子抓住的鸡还没有完全地死去,还不是扑腾着翅膀,结果震得满天都是鸡毛在飞。
看到震惊不已的宫千缈,白斩月下意识地松开垂死挣扎的鸡,两只眼睛不停地眨啊眨的。
“死——狐——狸!”宫千缈深感悲剧,为毛会是它?她刚才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想可能不是它的,可下一刻就让她看见了这样一幕。叫她情何以堪?叫她情何以堪?
白斩月听得她的怒吼,什么都不想转身就跑。这个女人真是阴魂不散,它都没有跟着她了,她还要这样对它。她是不是还在对那天晚上的事耿耿于怀?真是个小气的女人!白斩月使出吃女乃的劲儿,三窜两窜就跑进了附近的一个林子里。
宫千缈呆呆地看着它逃命似的身影,不解地想:她又不是要杀了它,跑那么快干嘛?
不行,赶紧地找到它,不然让别人抓住了它就麻烦了。虽然对白斩月的逃跑表示不爽,但她还是很快地追上去。
林子里面没有什么高大的树木,只有为数不多的稀疏松柏和低矮的灌木丛。宫千缈跑进去的时候早已经看不见白斩月的影子,除了寂寂的鸟叫声还有就是从树叶中洒落的大片阳光。
原地转三转,冷风嗖嗖,咋感觉阴森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