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千缈怔了怔看着白斩月,她是知道青云镇的。当初从秀芳他们村子出来的时候她就打听过了,从沙河镇出来一共要经过梅花镇、青云镇、水磨镇、黄土镇和张家镇。她昨天到的是梅花镇,下一个目的地就是青云镇了。可是这只狐狸突然跟她写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是告诉她不要去青云镇还是说青云镇已经到了?
摇头,想了想对着白斩月说道:“小狐狸,你是不是说我们很快就要到青云镇了?”
白斩月这一次很爽快就摇着狐狸头,在她手背上写道:前十八里,青云至。
“十八里?这么远?”宫千缈有点不高兴地叫了声。十八里,那相当于坐公交车坐十八个站。那要走到什么时候才到,是天一黑还是要走到半夜?
它猜到她的心思,在手背上继续写道:脚程快,暮至。
宫千缈闷闷不乐地想着它刚才写在自己手背上的字,抱着白斩月就站了起来。不远处的流水声传来。肚子居然应了水声咕噜地响了响。很明显,肚子饿了。舌忝了舌忝嘴巴,她想起了一个最原始的方法,喝水充饥。
快步走到河边放下它,胡乱地洗了把脸对着河水照了照,弄好了头发。捧起两捧水来闭着眼睛咕噜噜地就喝下去,冰凉的水刺激到了胃让她一阵胃疼。双手紧紧地压着胃部,等了一会儿时候才舒服了。
白斩月见她硬撑着心头飘过一丝不忍,要是现在它不是狐狸身子就都好办了。可惜距离那一天还有很久,可能她的苦难还要在持续一段时间吧。等她喝完了水,白斩月径直地跳进她的怀里。宫千缈这一次居然没有把它扔在地下,而是抱着它就走了。
它也觉得奇怪,这个丫头是不是转性了?抬头看着宫千缈,她脸上没有了之前抱着它哭的柔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坚韧。似乎在发泄完了之后,她又变成了以前那个宫千缈。
白斩月也不再看了,昨晚抱她睡了一晚,现在换她抱它睡一天了。
有了白斩月的指引,宫千缈很快地就从小路上走出找到了通往青云镇的大路。虽然月复中有些饥饿,她还是坚强地忍了一路。不过她觉得纳闷的就是她之前怎么没有买一辆马车,有了牲畜做脚力到峰山就容易多了。
一路上看见过几个行人,看样子都是附近村子的农人。路边也没有个茶棚之类的地方,她想买点东西吃都没办法。走了一段之后,宫千缈赫然发现前面有一个赶着牛车的老伯。他走的那个方向不就是朝着青云镇的方向吗?
宫千缈大喜,快步地跑上前去问道:“老伯伯,您是不是要去青云镇?可不可以载我一程,我会付钱给您的。”
赶车的老人头发已经花白,身上穿着破烂但很干净的单衣。看着宫千缈跑得上气不接下去,老人家赶紧地停了车,对着她说道:“姑娘,只要你不嫌弃这个车颠簸就上来吧。”
宫千缈赶紧地道了谢,然后从后面爬上去。车厢里装着两大筐白白的大萝卜,两眼一瞪她看得口水一咽。白斩月倒是没有她那么多的顾忌,跳上箩筐一口咬上一个小萝卜。
“小狐狸,你干嘛呢。”这狐狸是不是饿得把萝卜当成白肉了?宫千缈一把把它拉回来,朝着赶车的老伯道歉:“真是对不住,我的狐狸饿晕了。老伯伯,您别生气啊。”
“哪儿的话啊。”老人很和蔼地回了头看眼,然后从前面的篮子里掏出两个菜饼来递给她。“我看姑娘也是饿了,这里是我儿子给我准备的菜饼,你先垫点吧。”
“谢谢。”谁说她老是遇到坏人,秀芳就不是,这个老伯也不是。宫千缈眼眶一热,很是感动地接过来。分了一张给白斩月,张口咬下心里却早已五味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