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疾言厉色的模样,他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就破碎了。
从哪里来的?宫千缈这么一问,白斩月霎时便说不出话来。他不是没有想过她来自何方,只是他无法做出判断。她的出处是一个谜,一个让他都无法破解的谜题。她现在问他知道自己来自何方吗,他只能说不知道,也无法探寻。
可是这个跟她要嫁给落绸而舍弃自己有关吗?白斩月低垂着头,银色的衣裳随风轻轻地摇摆,宛如他那此刻不得安宁的心。他的爱太苦了,而她还未必能接受。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她的,这辈子要用尽心力地去偿还情债。
“我不知道!”艰难地开了口,说出这四个字却好像用了很大劲儿。
宫千缈微微地一笑,不喜不怒地说道:“这就对了。”
白斩月,我跟你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我是不应该来到这里的,而总有一天我也是要离开的。这里不属于我,我也不属于这里。我知道你为我付出了很多,我欠你的这辈子没有办法还清了,下辈子或是下下辈子再还你好吗?我想月战衣把我带到这里来是要办成某件事情,然后我就可以功成身退了。我没有办法带走任何东西,所以别让我把心留在了这个世界!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可她就是这么想的。更何况现在还发生了红鸾事件,要她怎么安心地跟着白斩月走?她跟他走不是成全了他,而是将他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那个时候正道邪派纷纷地将矛头对准了白斩月,叫他一个人如何应对?
白斩月啊白斩月,你若是要怪就只能怪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遇上了对的人,恨天不由人!
“这就是一切的根源?”他怎么觉得没有她说得那么简单呢?是错觉还是他心中的不甘作祟?他一把抓起宫千缈的手将她拉到了眼前,两眸相视中他发现那双晶亮单纯的眼眸里也多了许多他看不懂的东西。
宫千缈甩开他的手,冷冷地发笑,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若是不想给他带来灾难,那么就离他远远的,不要把他卷入跟自己有关的纷争之中。
“你不觉得这个很牵强吗?宫千缈,你什么时候能够清醒?”原来并不是什么异类的问题,就因为她来自一个未知的地方,所以他们就不能在一起。白斩月自己想想都觉得可笑不已,她怎么不想一个冠名堂皇的理由出来,说这样的话放在谁的身上都没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