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巧雅致的竹屋前,各类菊花争奇斗艳地开放着,淡不可闻的菊花香味在空气中慢慢地流淌,在竹风绿影间穿梭游离。风过飒飒,只见四处竹绿叶波滚滚而翻,自成一派气象。
一道白光之后,宫千缈蜷着身体蹲伏在地上。白衣落地,染了地上尘埃。晶亮的眼眸审视着前面这座屋子,泪如泉涌般地流了满面。离开了白斩月,这一切就都好了吗?她怔怔地望着两道竹门,泪水将视线模糊了,怎么都看不清。
啪啪泪水落地,很快就沾湿了地上的一片土地。清风哑静中,那紧闭了许久的竹门终于发出了轻微的声响,缓缓地被人从里面拉开。宫千缈望去的时候,只看见那个穿一身杏裳的男子从里面探出头来。他从来都是那样淡雅如菊从容稳重,即使泰山压顶也不会有慌色。
落绸脚步很轻地走过来,弯下腰将她扶起来,叹气道:“你这又是何必。”
“落绸,我……”她想说她不是故意伤害白斩月的,可是她又说不出口。毕竟白斩月的身份跟其他弟子不一样,即使无尘宫的人没有恶意她也不能暴露了白斩月的身份。
可她心里很委屈,很难过。为什么,就是长老们也似乎是容不下她。她只是很不小心地跟月战衣扯上了关系,可这些都不是她所愿意的啊。为什么就没有人能够理解下她,没有人为她着想呢?
“今天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来,进去再说吧。”落绸见她难过,心知是为了今早的事情。明面上长老们像是瞒着他的,可这偌大的无尘宫又有什么能瞒得住他的。他不去阻止不是因为跟他们一样认为宫千缈注定是个十恶不赦的魔女,而是也想借此机会提醒她,让她懂得分寸和分得清界限。
宫千缈吸吸鼻子,转头看着一点都没有讶色的落绸,抽噎道:“你为什么不出现?”
落绸脚步一顿,回转头看着她仍有泪痕的脸,伸手替她擦去,微笑道:“千缈,我不仅是你的师父,还是无尘宫的宫主。”
阳光从竹影缝隙间透出来,将他的脸部变得柔和起来。那样的落绸,真像是日光下的菊花,不招摇却很让人迷恋。
他要做的是顾全大局而非在小事上计较,对于宫千缈的这件事情,他只能坚持自己的立场。
“呵,我知道。”她仰着脸,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