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赭阑城偏北方的有一座山峰高耸入天,林木参天悬崖断壁阻人前行。此曰:俯城峰,顾名思义就是站在峰顶可以将山下的城池一览无余。
马车行了一个时辰才到俯城峰下。钟离凤冉扶着她的出了马车,抬头仰望,这个山峰少说也有两千多米高。此时雪下得有点小,碎玉般的雪花落在头发上却很快就让她的头白了一层。
钟离凤冉手指轻扫,弹落它们。另外一只手紧握着她的柔荑,对着她妖孽般妩媚一笑。凤目一拉,眼珠里满是流光溢彩的星辉。如玉如脂的肌肤紧致细腻,身上淡淡的莲香似烟轻笼,让她都认为自己跟他比起来显得有些污秽了。
“狐——狸——男。”夜神司瑾盯着他,一字一字咬得很重。果然啊,男人就是不能长得太好看,不然就会让人忍不住去妒忌。她现在有点相信,她其实也是在嫉妒他的,谁叫他长得那么好看,把她这个倾国倾城的美人都比下去了。
钟离凤冉一贯慵懒地笑着,对她的话不作回答。不管她叫他什么,他都欣然接受。
郁植站在一边看着那对相依的男女,眼光中有着轻微的笑意。现在的少爷比以前开心多了,或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可能郁榕说的对,少爷跟夜尊的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们那样的人,除了彼此再也找不到相匹配的人了。
“郁植,我们上去了,你也回去吧。”钟离凤冉对他挥挥手,搂着夜神司瑾的细腰望上看。他知道有一条小路可以很快地通往峰顶,那么她很快就可以在日出中见到“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景象了。
郁植懂得他的意思,很快就驾着马车往赭阑城的方向赶。夜色还深,脚踩在雪山吱吱轻响。“跟着我来,我们施展轻功上去。”低咬她的耳垂,钟离凤冉笑得跟个狐狸似的。
夜神司瑾点点头,率先提劲一鼓作气跃上山崖,冲着他叫道:“来吧。”
“好。”袖袍一挥,犹如那展翅的大鹏鸟一样追上去。
天际间露出一点亮光的时候,夜神司瑾才气喘吁吁地到达峰顶的位置。相较之下,钟离凤冉还是面色不改,而她已经满脸绯红了。由此可见,她的武功跟他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雪还在下,下的比之前的更大一点。钟离凤冉拉着她站到一株大树下,相视一眼,最终无言。忽然,钟离凤冉伸过手来,手指抹过她的额头。
呃?她看着他,渐明的的光线里,他的动作那么轻柔那么仔细。夜神司瑾心底一暖,不由自主地说道:“你对任何女人都是这么深情缱绻?”她没忘记,她曾经不止一次见过他的女人。那种狐媚又风情万种的媚儿,还有一些她都没见过的女人。现在一想到那些女人都跟他有过各种亲密的接触,夜神司瑾便很恼怒。应该说,是吃醋了。
“司儿,你看日出。”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指着前方让她看。夜神司瑾眼眸一转,对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夜色已经稀薄,天边露出一点鱼肚白。一线线强而不刺眼的光线划破黑暗,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带给世界。雪花簌簌,天地在一派雪白之间又添灵动的优雅。
夜神司瑾叹道:“日出时的雪花……妙不可言。”在另外一个时空的时候她偶然间去过一次蒙古国,那千山高耸草原广布的蒙古高原上下过一次很大很大的雪。她跟着一个当地的牧民去寻找失落的小羔羊时无意间走到了一座山顶,看着鹅毛大雪纷连不断和脚下茫茫一片,那暗自心生的磅礴大气鼓舞了失意的她。要是能这样活一场,也不枉在这世界走一遭。
在那个世界没有实现的愿望想不到在这里会有机会完成,夜神司瑾却在想,这个架空的时代是怎么来的呢?以前她是无神论者,可是来到了这里之后令她不由得产生了怀疑。神,真的存在吗?可是她造成了那么多的杀戮,神又会怎么惩罚她?
有的时候人可以坚定地不相信某种事情的存在,可当相信了之后却容易被它所左右。人,真是个矛盾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