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当她终于累了停下来的时候发现前面居然是钟离凤冉的青莲小阁。挂在屋檐角的宫灯发出暖暖的灯光，橘黄的色彩在夜色中照耀着小阁前面那几株花朵稀零的梅花树，给人一种浅淡的温暖。
那似乎是一种守望，守护着住在那里的人，等待着一个将要来这里的人。她忽然有些困惑：钟离凤冉，这也是你对我的守望吗？我爱你如斯，你又会不会辜负我呢？
花香一丝一丝飘来，沁人心脾。喉咙里不自居地呜咽了一声，她自己也不清楚那是为什么，只觉得到了这里之后心就会很宁静。跟着那夜中飘落的大雪一样只是纯粹地飘散和下坠，双腿不由自主地走过曲桥，来到了小阁的门前。
屋中尚有一点灯光亮着，隐隐约约间又闻到了他身上那股莲香。她有一刻的迟疑，要不要推开门去看看他？要是他睡着了，会不会打搅到他呢？
可灯还亮着，说不定他还没有睡着。说不定还在看书或是下棋还可能再做其他的事情，现在进去正好可以……
夜神司瑾找了个理由进去，可当她伸出手想要推门进去的时候手却僵在空中。
正好可以什么呢？嘴角泛起一丝苦味的笑容，是不是被梅奴给刺激了？突然好想笑，好像大声发笑。然而喉咙却只能将一口口水咽下，发不出一点声音。是什么造就了今天的局面，情关真的这么难过吗？
走吧，不要打搅他了。脑子里冒出这样一个声音，毫无防备地在脑海中回荡。夜神司瑾微微变了脸色，僵着的手慢慢地放在腿边，双脚生了根一样地定在那里。
皎月般的眼眸扫过窗棂，徐徐地落在衣裳的裙子的下摆上。
进去还是不进去？她纠结着，半天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脸上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在此之前根本没有出现过。哪怕是当初逼宫的时候，面临着千军万马她都没有丝毫的迟疑。而如今却因为一道小小的门而让她犹豫再三，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这样优柔寡断了？
走？进？走吧，还是不要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缓慢地转过身来，寒风一阵吹了个满怀。连地上的雪花都被掀起来了，眼眶里像是有什么细碎的东西，咯得眼珠子难受。伸出手朝着眼睛一擦，背后忽然“吱”地一声，身子已经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犹豫了这么久还是要走？”清冽的声音有点恼怒，有些无奈，有股苦涩。薄薄的莲香萦绕，暖暖的气流从口里呼出还带着丝丝酒精的味道。她还维持着擦眼的姿势不变，身体却朝着背后的他挨得更近。
是固执还是骄傲？钟离凤冉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你。”
说罢，长臂一捞将她打横抱进屋去。夜神司瑾反身将头埋在他的怀里，一言不发，抱着他腰的双手却越发地紧，似要将他揉进她的身体一般。
长袖一挥，门已经被关上。炭盆里面的火还是很旺的，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她一身冷冰冰的，进来才一会儿的功夫身上就开始透着暖意了。
坐在床沿上，动手月兑掉她湿透的鞋子。她还是跟个孩子一样窝在他的怀里，双手抱着他的腰不肯松开。嘴角咧起一丝淡然的笑来，拍拍她的要，宠溺地笑道：“司儿，快松开手到床上躺着，免得受凉。”
夜神司瑾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反而将他的腰箍得更紧。
有几分痛感，随之还有说不清的窝心温暖。
“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