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珠虽然是上品,可到底光线不强,愈往里面走愈是黑暗。战战兢兢的走了好一阵,两人生怕从哪里又冒出什么暗器机关来,走的又慢又重,幽静的通道之中,只听见他们的脚步重重,让人忍不住毛骨悚然。走到最后,已经全部都黑了。
“娘子,你身上有没有带打火石?”
“……没有。”
“娘子,你好歹也是盟主极人物,怎么这种求生必备材料你都不带?”
“你是男人,你怎么不带?”
“我现在是大官,大官!”司马舸说的颇为义愤填膺,“你见过大官带这种有辱斯文的东西的?”
“……我没见过你这种不要脸的大官。”
“咔嚓!”
两人顿时噤声。
好一会,司马舸干笑招供,“莫怕,莫怕,好像是我不小心踩着了某个大侠的遗骨……啊!”话音未落,他身子蓦的往下一滑,动作又快又急,等娄默反应过来时身边已经空了!
“司马!司马!”娄默急了,以为他中了什么机关暗器,怎奈何四周俱是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只得赶紧到处模索,脚下咔嚓咔嚓声音不断,“司马!你出声啊!司马!”
司马武功全失,若是……
心中本来就胆怯,如今恐惧刹那间蔓延上心头,眼睛忍不住发热。
“别急,我在这。”此声恍若天籁,天籁声音似乎离的很远,又仿佛近在耳边,“你站在那里别动,千万别动,这里机关太多。”
“你、你在哪里?”声音忍不住发抖。
“唔,我也不知道,你等等,我看能不能点火。”
只听噗哧一声,黑暗之中忽的亮起一抹惨绿色的光线。那绿光忽闪忽灭,忽远忽近,幽森的恍若鬼火一般。
鬼火!
娄默看着那抹绿光缓缓向自己靠近,登时头皮发麻,已经拉得死紧的心弦刹那间崩了一声断裂!
“啊!”
她一叫,那鬼火往她这边快速移动了过来,她心中又怕又慌,一拳抡了过去!
“啊!”
……
“娘子,如果你见不得我俊美迷人,你直接说就是了,不需要替我毁容的。”司马舸无限哀怨的揉揉被打的左眼,好生郁闷。
借着他的手里微弱的绿光,明明显显的看着一轮青紫牢固的爬上了他的左眼,看起来真的惨不忍睹的很。娄默有些心虚的道,“谁让你不说话。”伸手将他手里那捆“火把”往那边推推,“往哪边去点,别离我太近。”
“谁让你叫的凄惨,我怎么知道一代侠女居然会怕鬼。”他咕哝了声,只觉得冤枉极了。
他刚刚一不小心滑进一坑里,触手之下才知道那坑里全是断骨,断骨再一摩擦便产生了磷火。急中生智利用骸骨上的磷火做成火把,多聪明啊他,原准备向她邀功请赏来着,没想到见面就给她抡了一拳。
他的花容月貌,唉……
她讪讪一笑,“人还是需要敬畏之心的。”咳了两声拐到他的左边离他那束火把远点,看着那绿火森森,鸡皮疙瘩不由又爬了一身。
司马舸看不得她俏脸惨白的没用样,体贴的将手中一堆断骨拿的远了些,“我说娘子,你是不是以前受过什么刺激?喔,你又掐我!”
娄默脸微红,快步往前走。
走了不知道多久,一路行来居然太平无事,没枪没箭没毒水。司马舸忍不住直犯嘀咕,“娘子,你说这个生门年久失修,所以里面的机关暗器全部坏了?”
娄默一本正经的接口,“也有可能是用光了。”
“……咳咳,我觉得我们两个做的梦挺美的。”
迎面忽的涌来一道强大的光线,疑似出口,两人一喜赶紧奔了过去,奔过去一看,先是一喜再是一呆,最后面面相觑。
他们站在岩石边缘上,岩石之下是芳草萋萋繁花似锦仿佛有钱人家的后花园,甚至有蝴蝶翩翩飞舞,草长莺飞简直美不甚收。
现在的问题,他们怎么下去?他们瞪着那脚底下滑不溜丢的台阶发愁了。
岩石下面确实是有台阶。
那台阶高约百丈,全部由白玉雕刻而成,阶面窄就不说了,偏偏那玉阶几乎垂直而下几乎陡的让人从心底发颤。这台阶压根不是给人走了,猴子爬恐怕都会摔倒
娄默瞟了司马舸一眼。她是可以下去,他怎么办?
“要不,咱们退回去?”司马舸模模心口干笑。若是往日他肯定不在乎这点破台阶,可如今他武功全废比普通人还不如,要是这么爬下去,失仪不说,恐怕还会摔死。
高度太高,摔死的机率过大,与其如此他还不如被砸死。
砰!一声巨响!原本还能隐约听到的乱石声登时没了,似乎是门被挡住了。
啧,现在想退都来不及了。
娄默忽的看到角落里躺着一件物事,那东西有半人高一人宽,用白色帷幕盖得严严实实,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东西。
走近一看,原来那东西上还挂了个木牌,上面有字。
一,复姓者不能掀,
二,郎情妾意者不能掀,
三,身穿蓝衣者不可掀……
零零总总列了十来条,司马舸很有闲情逸致的一一对照完毕,很欣慰的叹了口气,“娘子,总共十条,咱们搭了九条半,你说是掀还是不掀。”把木牌一翻,唇角的笑容立刻无限扩大,叹一声,“妙啊!”
最后一条赫然写的是:前面都是废话,想死不想活的人都可以掀。九死一生,死里逃生,死活不拘,随君任选。
呃,这样算下来,掀,还是不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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