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离跳下马车,对外面的情况一眼看了个大概,方才说话那人身着将官服色,年纪不大,一脸英气,身后是数十名彪悍的骑兵,看来身份不低,不是平凡之辈。她心中暗自计划,脸上却笑颜动人,走到那将官面前盈盈一拜道:“小女失礼了,这马车是小女与家母共乘,只是近日天气寒冷,家母旅途劳顿,不想着了风寒,正在病中不便行动,请将军勿怪!”说着,将车帘微微掀起,车内卧着一妇人,盖着厚厚的锦被,不待他看清,叶离放下车帘,道:“其他车辆都是我们的行李,将军可一一查看!”
那年轻将官先闻听她的声音,清脆悦耳,抬眼一看,便呆住了,只见她双目波光盈盈,动人之极,微翘的鼻子,嘴角微微上扬,一头乌黑的长发,在腰间跳跃,每一根发丝,就想一个个有生命的小精灵一样。叶离对着他温婉而笑,让他的魂魄想出窍了一样,直到他身后的士兵小声的提醒,才回过了神。
看见了叶离的天人之资,才觉得刚才唐突了佳人,忙在马上施了一礼,道:“下官唐突了,有冒犯姑娘的地方请见谅,姑娘请上路吧。”
“多谢。”叶离甜甜一笑,看得众人又闪了神,转身便上了车。直到目送车马远去,这队人才纵马离开。
知命等众人走远了,才从被里爬了出来,怪到:“姑娘你又何必如此呢?就算让他们看见了咱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呀?”
叶离叹了口气道:“我何曾想暴露自己,只是,若是两个年轻女子在车内多少有些古怪,何况,鹰昀的城禁颇严,我们一路过来,每次入城都有记载,若是将来我以夏夫人的身份出现,被有心人一查,多少会怀疑,不若扮作母女装病入城,如此将来询问起也有个说法。”
知命想了想,道:姑娘考虑得到周全,怎么不让我扮作女儿呢!姑娘的绝色容颜很容易引起注意呢!”
叶离苦恼道:“你以为我想吗?只是你在景山时常在我身边出入,很容易被人拆穿,所以我只好自己扮自己的女儿了,你赶快画一下妆,暂时扮作夏夫人吧!”
知命笑道:“好,我也来过过当阁主的瘾,呵,呵,还有个美若天仙的女儿!”
叶离又好气又好笑,作势要打,却听见急促的马蹄声又响起,忙止住声,车外传来方才那将官声音:“姑娘,在下司徒律将军旗下飞翼将军宫傲,适才惊扰姑娘,深感不安,大年将至,这路上巡视的队伍颇多,只怕再次叨扰姑娘,不若在下亲自护送姑娘至京都,以保平安。”
叶离看了眼知命捂着嘴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无奈道:“有劳将军了!”
知命躲在车内仔细装扮起来,不一会就化作夏夫人的样子,盖上锦被装病,偶尔咳嗽两声。叶离一边假作服侍她,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车外宫傲热情的问话,心中暗叹,红颜祸水啊,怎么还没到京都就遇到这个愣头小子,看他年纪尚轻就已是将军,大概也是鹰昀的贵族子弟,头痛啊,这下想不引人注意都难了。
一行人在众骑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进了京都城,来到姜华早就准备好的院子,叶离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扶着“病弱”的夏夫人进了院子,这才摆月兑大献殷勤的宫傲。
一进屋内,知命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叶离冷道:“再笑,再笑你就画成我的样子去应付他吧!”
有了‘广通’的鼎力相助,再加上景山客栈打出的名气,京都的许多豪门都对平安客栈的开业翘首以待,所有的工作都进行得一帆风顺。
不过,叶离头痛的却是另一件事情,自从在城外让宫傲一见倾心后,这小子天天到别院来报到,每天嘘寒问暖,不是送补药,就是请医生,借口给夏夫人看病,趁机追求夏家的美貌女儿,叶离只好每次都让知命装扮成夏夫人,自己去打发这位太过殷勤的追求者,到最后连一直想看好戏,惟恐天下不乱的知命都大呼受不了。
偏偏正如叶离所料的一样,宫傲出身鹰昀的豪门世家‘宫’家,是宫家宗主的最小的儿子,长兄是鹰昀御史,大姐入宫为妃,而鹰昀的另一位权贵丞相名之儒,是宫家的二女婿,是鹰昀头等的豪门贵族。
宫傲自小好武,跟随司徒律征战几次小有战功,又有家族庇荫,年纪轻轻便封了将军,也是朝中首屈一指的当红才俊。如今他天天往别院跑,整个京都城盛传宫家小儿子迷上商人家的女子,惹得京都无数待嫁闺中的少女伤透了心,也让叶离头痛不已,早知今日,当天就算冒着日后的风险也不出来,悔之晚矣啊!!
在城内一片平安客栈的传奇和店主美貌女儿的传言中,平安客栈在鹰昀国的第二家店开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