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妈,让何叔给我备车,我要出去一趟。”安静秋从床上下来,支撑着虚弱的身体到衣柜里翻找合适的衣服……
她要去见——以默。她不能再躺在这里装死。
十年了,她做活死人做了整整十年……
3600多个日日夜夜。她就算是还债也该还清了一点点吧……
她的要求卑微到只是见他一面,或者远远的看看他,就好……
以默……以默……
你还恨我吗?还恨吗?
苏荷香欲言又止,她不想让小姐去承受再一次的打击,可她不能阻挡的事情又太多了……
“当当当……”门外响起很轻的敲门声。苏荷香把门打开,门口赫然立着熬了一个通宵神情疲惫的匡经理。
“匡经理……小姐要出门。”她哀恳的目光把一切讯息都透露给了安远忠心耿耿于小姐的老臣匡益达。
他拿着手中的文件夹走了进来。
站在距离安静秋一米远的地方,语气哀痛的说:“安总——安远恐不保啊……”
安静秋的手恰好停在一套米色格子的裙装上,她背对着匡益达,神色难辨,半响没有回话,也看不到她有任何的动静。
苏荷香担忧的叫了声:“秋小姐?”
安静秋仿佛刚刚回神,她握着米色的格子裙,坚定地把它从衣架上拿下来,美丽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裂痕。她语气轻忽的问道:“匡经理,安远如何不保?”
“您病倒的这段时间里,股价一跌再跌,今天美投单方面宣布解约,还有黄金区的项目,被传出了安远有行贿的嫌疑,市府决定重新调查……还有为我们贷款的几家银行,今天也同时向安远发来了质询函,要求我们限期给出解释,逾期没有回复的话,将停止我们贷款,断掉我们安远的资金链!安总,这不是把我们往——”匡益达嗫嚅着闭嘴……他实在没法说出那几个字来……
安静秋看着他,忽然间笑了笑。
她说:“匡经理辛苦了。这些事我自有决断,你回家休息吧,明早通知全体部门经理以上级别的人开会。”
匡益达惊讶的望着她,几乎不敢相信他的耳朵。
他尽管把安静秋经商的手段和精准的头脑佩服得五体投地,可现在情况特殊,安远处在破产的边缘,整个商业帝国岌岌可危,作为集团领导者的她还能如此镇定自若,不为所动,这种气度他不惊叹都不行。
“安总……这都是夜家搞的鬼!我调查过——”
“好了,匡经理,我说了你可以回家休息了。姆妈,替我送送客人……”安静秋不让他说下去,神色中已显清冷的严厉。
她的面容动静都是极美的。
可是美丽却透着清冷的神色是让匡益达和整个安远都害怕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