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易虽是有些狼狈地离开,浅曦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现在的自己不敢用半点法力,自然不是墨易的对手,更何况她也怕激怒墨易,让墨易不肯将金甲护身给苏浅。
浅曦摇了摇头,墨易的眸子是危险的。她也清楚他不是什么善茬。她自然不愿意招惹他,但如果他硬要招惹自己,怕是连躲也躲不起。
望着天上那轮浅月,看来今日是没有了赏月的兴致。却听得偏厅中隐隐有读书声。
“一卷离骚一卷经,十年心事十年灯。芭蕉叶上几秋生?
欲哭不成还强笑,讳愁无奈学忘情。误人犹是说聪明。“
听着这样满带离殇的诗句,浅曦也是一惊。司空浩也曾是为自己吟过一首《虞美人》,其中的“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怕是异曲同工。
又是走进了几步,但看到岑远浩一人孤坐在偏厅中的榆树下,懒懒地颂着那首不知是自己写的还是从别处听来的诗,月光把那背影拉得很长、很长,像是寂寞,又像是孤单。
那精致如玉般的面容在这月光之下,越发地迷离起来,一袭白衣,慵懒而略带愁绪的岑远浩真的像极了司空浩,像极了她的故人。
浅曦走近,却是不忍破坏这样的画面。她想那个玩世不恭立于浊世的翩翩贵公子,她也早习惯生命中会有个懒懒的声音叫自己浅丫头、小浅儿的。
可是,她再也听不到那个声音了。
他。早已在那场大战中魂飞魄散,但天见可怜,却让她遇到了岑远浩。岑远浩,是幸?是劫?
岑远浩听到了浅曦那微不可闻的脚步声,本是懒懒地抬头一看,却在看清是百里浅曦后,冷冷一笑,却是起身,往另一个方向离开,竟是不愿做片刻的停留。
浅曦愣住,心中顿觉失落。他,在躲她?为什么?就算他不是司空浩,也犯不着躲着自己,而且浅曦真不记得自己有生命地方得罪岑远浩了。
其实算来,岑远浩这一路,都对浅曦一行极为冷淡,像是完成任务一般。
可,浅曦忽略了一个重点,那便是为什么岑远浩会在国师府。难道他和墨易私交不错?看岑远浩今日这番模样,竟是像在墨易府上住了很久。